直到宴会结束,白楨都没机会完成劝说的任务。
    他沉著脸回到驛舍,转头一看赵苓,顿了顿,“赵苓公主,王上应当有另外交给你任务吧?”
    赵苓看也没看他一眼,表情始终很平静:“不必著急。”
    白楨一想,也是,他们还会留在松宗县一段时日。
    不过他们作为外来者,是不允许在城中隨意走动的,要去见谁都必须由城中的士卒传话,递上拜帖。
    只不过,白楨让士卒递出的拜帖全都被回绝了,倒是其余人都出门好几趟了。
    两个王室公子面见了越言。
    “我们二人如今是越王室的耻辱,但你不同。”他们坐在下首,“你一定能胜过司隶王的。”
    越言:“既然这么说,那二位可有什么能交给我的?”
    两个公子默了默,“我们没多少本事,只记住了一些事,比如说,司隶王在旧都王宫中挖了地道……”
    这是非常隱秘的事,至於他们为什么能知道,纯粹是因为那原先是他们打算挖的用来逃生的通道,后来才刚开始挖就被司隶王发现了。
    司隶王自己利用起来,通道通往何处,他们就不知晓了。
    唐挽正在接见赵苓,这位和她年纪相仿,一直沉默寡言的少女在她面前表露出了几分张扬:“若我回到司隶做你们的內应,你们可能在八月之前攻占司隶?”
    唐挽笑意吟吟地看著她:“那就要看赵苓公主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赵苓观察著她的表情,再看了看她身边的两个扈从,笑起来:“別叫我公主,我才不是,直接叫我赵苓吧。”
    唐挽伸了伸手,示意面前的棋盘。
    赵苓执起棋子,悠悠然下起棋来。
    比想像中更沉得住气,唐挽不紧不慢地落下一子。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赵苓没看她,低低地问了一句:“你们这,即便是俘虏也有为官的机会吗?”
    唐挽捏著圆润的棋子转了转,“只要累积了一定的功劳,便可摆脱俘虏身份恢復白身,之后为官为商皆可。”
    “那就將我退回司隶吧,就说没看上我。”赵苓耸耸肩。
    身在驛舍的白楨快要急死了,才等到他们回来。
    “如何?”
    赵苓摇摇头:“不成。”
    白楨皱眉道:“你和他们说了什么,可有按我的话去讲?”
    赵苓平静地看向他:“讲了,但你觉得有用吗?那一日你分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楨语塞,他都被长枪扫到脖子了,哪能再说话啊。
    现在他甚至被限制在驛舍中不能外出,看见他们都鎩羽而归,他只能无奈地长嘆一口气。
    他们一行人在半个月后被送出中州。
    司隶王忙活半天没有收穫,就將陈自瑾重新提回谋主之职。
    陈自瑾重新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劝他立即调动粮草先行,並估算了一个开战的时间:“那越言铁了心不服,想必不会等扬州彻底归属再腾出手,主公,他恐怕快要发兵北上了。您此前派人游说於他,究竟是谁人的主意?怎能出此下策?这一步恐怕反被他用来迷惑於您了,粮草稍再慢些上路,就来不及救援南城了。”
    司隶王听了既是心虚又是后怕,立即几道旨意下去。
    主意当然是自己想的,他现在也知道不妥了。
    不过他有时候还是会灵光一现的:“自瑾你觉得我与晋源侯联手可行?”
    陈自瑾微微挑眉,“此前主公先颁发旨意,调任晋源侯为青州牧,他拒不奉詔,正是因为他不承认新朝的正统性。若主公与他联手,就要承认他的青州兗州之主的地位,为解一时燃眉之急,倒也可行,但长久来看……”
    “也罢也罢。”司隶王想明白了还是自己的昏招带来的结果,他头疼地摆摆手。
    陈自瑾:“主公莫恼,与晋源侯联手也是有法子的,且听我说来……”
    算算时间,扬州楼船应该到了青州沿海的海上了,再过些时日就能到幽州,如果这时让司隶王和晋源侯达成合作共同將目標转向中州,就正好给幽州那边製造空挡。
    ————
    其实陈自瑾预料的没错,越言在白楨一行人回去之后不久就陈兵至盐道了。
    甚至藉口都很隨便,就说白楨在接见宴上醉酒辱骂於他,他只好发兵向司隶王討个说法。
    开战后中州这边有邹舜斐在,越言和唐挽的重心就放到了出海的军队上,悄悄地离开中州,去了徐州沿东海的郡县里,以便早些接到消息。
    拿到密信后越言快速拆开瀏览,黑眸难得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看看信又看看不远处埋头处理公务的唐挽。
    “干嘛偷看我?”唐挽歪头,正好抓住越言没及时撤回的视线。
    越言咳了咳,唇边勾起一抹笑,“因为有好消息。”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
    “是什么好消息?”唐挽凑过去,伸头和他抵著脑袋看他手里的东西。
    越言嗓音和缓而温柔,“是你兄长,他如今跟著楼船,北上幽州了。”
    唐挽看完密信,张了张嘴,“水寇在海上作乱,晋源侯为镇压反叛,让大哥去了沿海指挥作战,后大哥被俘虏,水寇將他交给雷將军,雷將军和容公便携他一同去幽州……”
    越言笑道:“没错,就是这样。”
    唐挽自然也是高兴的,但她不觉得就是这么简单,她边笑边直起腰勾住他的脖子:“別想糊弄我,晋源侯那里是不是也有你的细作,不然怎么解释他选中大哥去平定沿海。”
    脖子被她的手臂压著,越言有点难以呼吸,但不觉得疼,反而笑出了声:“可不能叫细作啊,文和可是兗州吴家的名士,是我的心腹。”
    唐挽眯著眼笑著补充:“出身士族,在晋源侯多如牛毛的谋臣之中想要出头,少不了拉帮结派,也少不了排挤晋源侯信任的人,所以把大哥排挤出去给雷將军和容公捞人,原来如此。”
    越言讚赏地点头:“挽挽果然聪慧。”
    唐挽扒拉了一下密信,发现捲筒里还有一张帛绢。
    越言:“这是唐大哥写给你们的家书。”
    他没看,不过想也知道在表达思念,还有像唐父那样骂他两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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