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第三王权者——赤之王。
    暴力,热血。
    第四王权者——青之王。
    秩序,制御。
    第五王权者——绿之王。
    变革。
    第六王权者——灰之王。
    守护。
    第七王权者——无色之王。
    变化无常,又被称之为“鬼牌”。
    而随着人类力量的壮大,世界最初的生灵依然如同稚童,她秉持着弱小的身躯,轻抿着嘴,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永远承载着憎懂青涩。
    甚至,她依旧未曾长大,难以负担起世界给予的重任,瘦小的肩膀依旧脆弱,细腻的手心里满是柔软。
    她是一个被爱意包围的存在。
    然而世界意识宠溺孩子,祂并不在乎亲爱的孩子是否有成就,祂只希望她能安乐,这便是世界最大的愿望。
    但是孩子因为在家里而收到了迷茫。
    于是——
    “想要去旅行吗?【**】”
    世界轻呼孩子的名字,无形又无处不在的世界萦绕着,柔软的触摸落在柔和顺滑的黑发上。
    祂总是如此,以“手”与“发”的接触表达自己的亲昵与喜爱,以至于懵懂的生灵以灵魂记住了这样的爱意。
    在面对喜爱的存在,她也会伸出手,做出别无二致的亲昵举动。
    就像“母亲”对她的爱。
    生灵望向祂,神秘的色彩中是满心的依赖,她糯糯开口:“旅行?母亲,您不需要我了吗?”
    “不,【**】,只是,你可以去看看更有趣的东西。”
    世界依旧耐心地宽慰,不厌其烦地呼唤孩子的名字,为其解释自己的期待。
    “你只要开心就好了,但记住,要爱惜自己,再肆意一点。”
    生灵的乖巧仿佛从诞生之初便丢卸不下,她总是点头,然后偏头微笑:“好。”
    就连如今,也是这样。
    “想要看看吗?你的家。”世界面对许久未见的孩子一如既往地伸出“手”,袖抚摸上冬树的头。
    那一瞬间,慈爱的“母亲”,憎懂的“孩子”,与记忆的起源重叠,融合。
    兜兜转转,离家的孩子回归了“母亲”的怀抱。
    冬树牵住祂的手,像从前一样依恋地蹭,记忆中的悲伤被按下,她满心满意地投入这片刻的安宁。
    她声音低弱:“当然,母亲。”
    夜空全然落入冬树的眼中,整个世界都被吸引。
    地心引力之下,她漂浮的身躯角落,凛冽的风呼啸,在耳边炸响,凌乱飞扬的发丝在脸颊边无规律地飘。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赤之王的剑中落下一个孩子,她睁开双眸,热烈的火焰在黑色中燃烧。
    那是世界的孩子,亦是王剑的化身。
    赤王之剑。
    无尽的燃烧!
    第77章
    赤之王剑
    冬树正襟危坐, 跟睛都不敢眨一下,身下是还有余温的地面,头顶是浓墨的天空, 而周遭却围满了赤盟和青盟的人。
    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 一个插兜,一个握剑。
    空气静谧, 难得安静下来的对立盟族停下手中的动作,所有的打斗都在赤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发生异象时逐渐停下。
    火红的烈焰包裹着什么落到地面, 轻飘飘的,不见一丝暴力,安稳得不像赤色。
    而在火焰散去,静静守候的生灵更是让所有人皱眉。
    那是一个女孩,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孩子。
    可却冥冥之中觉得, 她就该如此, 就该万众瞩目,就应明亮肆意。
    冬树一撑手站直,垂落的黑色长发及腰,有隐约的红色夹杂在其中,她的双眸直直看向周防尊——这位赤之王。
    简单来说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存在, 能吸引如此多的追随者, 单单只是力量可不够,人格的吸引也会是强大的条件之一。
    冬树的黑眸泛起涟漪, 比灵力更为顺畅的力量之一在体内运转,亮眼的赤在墨色中显现。
    黑色中泛起的火焰同源,被打断心情不佳的周防尊抬起眼皮, 此刻他总算来了兴趣。
    他说:“剑?”
    冬树歪头眨眼, 轻声呼唤:“你好, king。”
    她并不多说什么。
    无害的外表,炽烈的火焰,以及美丽的红色。
    一切尽在不言中。
    —
    “安娜安娜!看!漂亮的花!”
    “是美丽的红色。”栉名安娜惊叹地凑近,手指触摸,是温暖柔和的感觉。
    她淡红色的眼晴里泛起欢喜,这位精致得如同人偶的女孩无论哪里看起来都是软乎乎的,明明是位寡言的孩子,却也从不会让人觉得被忽视。
    这是一个被爱的孩子。
    同时在爱中,她也会去爱他人。
    就像名为吠舞罗的赤盟,那是家人。
    冬树眨眨眼,傻笑道:“嘿嘿。”
    明明作为赤之王剑的她如今使用的力量与周防尊同出一源,但是每一份独特的红色都带着自己特别的感觉。
    就像栉名安娜最喜欢的红色。
    ——尊的红,唯一的红。
    “尊。”栉名安娜突然回头。
    冬树了然,顺着看过去,周防尊正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好像是刚睡醒,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没精神,如同一只困倦的雄狮,施施然坐落在沙发上,地盘被自然而然地圈定。
    看着挨在一起的两人,冬树挪了个位置,坐到吧台前。
    她的身量是有些不足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喝东西。
    “一杯果汁,谢谢。”
    不多时,橙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荡,甜甜的滋味自舌尖流进胃里,冬树晃起小腿,悠闲自在。
    “小冬树很无聊吗?”十束多多良坐到她旁边,手搭在一边闲散地垂下。
    这位吠舞罗的三把手一如既往的好心肠。
    冬树捧着杯子,轻轻摇头,全然黑色的发丝顺滑地垂落,她的声音悄悄的:“就是感觉......king好像更加睡不好了。是我的问题吗?”
    明明她的存在会让赤王的力量更加稳定些,那么讨厌的暴虐情绪应该会减少才对。
    与此相对应的,周防尊的睡眠应该会变好才对。
    但是现在,他不仅睡到下午,醒了又靠在沙发上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就连栉名安娜在他身边他都一句话没说。
    一!句!都!没!有!
    这不太对劲。
    “噗呲。”
    清脆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冬树莫名其妙地看他。
    十束多多良握拳捂嘴憋笑:“不会哦,king他,只是单纯地想睡觉罢了。”
    草薙出云将手中的杯子稳稳放下,眼镜隐藏下的眼睛里略有无奈:“王剑的脑子里都在想这些吗?你可真是单纯啊。”
    “这和单纯有什么关系。”
    冬树不服,她可不认为自己是没有任何计谋的白纸。
    “我就是合理猜测,毕竟king的状态还是蛮难猜的。”她感到失落,“完全没有和选择的王想通的感觉呢。”
    明明现在的她是剑啊,某种程度上来说,周防尊能算作为赤王之剑的她的主人。
    和付丧神们时完全不一样。
    一个陌生的存在要相处真的好难哦。
    酒吧里现在就只有五人,在赤组这是难得的清冷。
    冬树一口饮尽杯中的橙汁,手中重拿轻放,稳稳地放在吧台上,她叹了口气,郁闷地撑脸坐在原地。
    十束多多良看着她的模样,好笑地拿起一边的相机:“想要看看吗?”
    亚麻色头发的青年真是整个人都透露着温柔随和。
    冬树又是叹气,明明最开始大家不是这样的。
    确定她身份的时候,青盟的那位青之王眼镜反光简直要反到天上去了,一副恨不得把她盯穿的样子。
    果然王权之剑这样的身份还是蛮惊悚的,不过也是很新奇的体验。
    “要看。”冬树很好奇十束多多良的相机里会有些什么。
    意料之中的,很温馨的东西呢。
    冬树这么感叹着。
    她的手指按照指示按下按钮,下一秒屏幕上就出现了她蒙圈的表情。
    “嗯?嗯嗯?”冬树震惊,“这个不是......怎么就拍下来了。”
    “多多良,要怎么删掉啊。”
    “为什么要删掉,很漂亮哦。”十束多多良接过相机,饶有趣味地看着相机里的画面。
    构图并不好,但是王剑那张懵懂无辜的脸简直是最好的美化。
    他的手指按动,这张意外的图片便被保留下来。
    “诶?”冬树难过,“为什么不删掉,好丑,还有些料了。
    草薙出云手拿未点燃的烟:“嘛,也挺不错的,意外之下的照片也是别样的惊喜。”
    虽然这是不是意外就难说了。
    冬树沉默,店内红色的装修让气息诡异地冷静,她的脑中七拐八弯,阴影投向地面。
    十束多多良和草薙出云的视线一时间都集中在这位突然安静的王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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