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宋总,我记得你以前也登过一次春晚,应该有点经验,怎么样?来不来啊?”
    穿著夹克的汪崇生稳操胜券,已经想好把宋江排入最后的难忘春宵大合唱,站位就站在靠前点。
    “不好意思,我除夕也有安排。”
    一句除夕也有安排!
    刚才还悠哉悠哉的汪导,表情微变,“你除夕不看春晚干什么?!”
    “嘿嘿,搞活动。”
    “什么活动?”
    宋江把毛笔搁在一边,突然开口:“汪导,要不这样,你春晚给我挤出一档节目,我上春晚做活动。那样时间就不衝突,要不然这个年我也不好跨。”
    “你找我要节目?”
    汪崇生差点气笑,“宋江,现在距离春晚没几天了,你现在找我要节目,这罗罗框框的都排好了,怎么挤得出来!”
    “那算了。”
    宋江换了一副对联,正要提起笔,就听到对面停顿了几秒,突然问了一句:“多大的活动?”
    “很大。”
    “具体点!”
    “嗯……保底100个亿。”
    手机的声音突然消音了几秒,只听到一声抽气声。
    “100个亿?”
    汪崇生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隨后一只手背在身后,开始在窗前不断的循环走,他吞咽一口口水,咳嗽了一声:“什么样的活动方式?”
    “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我!”汪崇生提高语调,在片场他都是说一不二,哪有人堵他的嘴,“我打听一句也不行!”
    “10分钟。”
    “什么?”
    “我上春晚做活动,保底10分钟。”
    “10分钟!!你以为挤时间很容易吗!!主持人语速快了,观眾也听不明白!”
    “我要零点前的10分!”
    “宋江!!你不要得寸进尺!!”
    汪崇生面色赤红,鼻子哼出两道气柱,就听到对面。
    “那我不上了。”
    宋江掛断电话,手机放在一边,拿起毛笔写下一个马字。
    电话就开始震动了,他接起来,只听到一声咆哮:“零点前就零点前!!”
    “那我还要当零点播报员。”
    “宋江!!”汪崇生气得往前跨了一步,最后咬牙切齿:“行!”
    “我给你挤十分钟,但你说话得算话!100个亿!”
    “保底100个亿。”
    宋江纠正了一下,对面彩排现场的汪崇生深吸一口气,“好!!你现在在哪!”
    “燕京,腾盛总部。”
    “行!我今天就来!”
    电话掛断,汪崇生一把把手上策划放在桌上,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起来,还不忘只会不远处的副编导一声。
    “你给他们看好了!!细节,別漏了!!”
    “放心,汪导!”
    看著匆匆走出去的导演,副编导疑惑,大半夜的,导演出去干了什么?
    ……
    凌晨3点。
    一架飞机落在燕京郊区机场,隨后就是一辆计程车紧急开往腾盛总部。
    有点犯困的司机,喝了一口咖啡提神,嘴里还念著:“兄弟!大半夜还赶路啊,我本来都打算回去的,要不是这单打赏50块!”
    “开你的路!快点!!”
    “行行行,您坐好。”
    隨著飞驰计程车,等汪崇生来到门卫处时,已经是凌晨4点,天都是黑著,只有路灯还亮著光芒,围绕著一圈飞蛾。
    他走到门卫处敲击著窗户,把里面睡觉的保安硬生生敲醒,年轻保安揉了揉眼睛:“干嘛啊!大晚上的,你谁呀?有什么事?”
    “谈合作!你把宋江叫出来!”
    “宋总,你谁呀?宋总,你说一声就叫我出来?”
    汪崇生不说话了,开始打电话,打了三通,才把正在睡觉的宋江给吵醒,“谁?”
    “春晚总导演!”
    “春晚总导演?”旁边的保安笑了一声,拿出指头指了指自己,“我还是梁潮伟呢!”
    汪崇生扫了他一眼,这时手机传来有些沙哑的声音:“小平,你把门开了。哪有凌晨4点上门。”
    “时间很紧!你那活动!不规划好,观眾怎么惊喜,怎么精彩!!”
    “好好好——你来吧,我在宿舍楼,303。”
    保安顿时懵了,熟悉的声音,他当然听得出是谁在讲话,他忍不住从上到下打量了面前中年人,小声,“你真春晚总导演啊!”
    汪崇生忍不住昂起头,冷哼一声,“怎么样!我就是!”
    “那今年春晚岂不是不好看了,去年就不好看,你整点好看的出来!现在春晚天天台上都是那些明星!今年是不是也都是明星啊!”
    汪崇生说不出话来,只加快步伐往前走,就听到后面保安叫的。
    “导演!你要是整不出新活,学学我们年会啊,每个省出个节目也好看啊!”
    “今年春晚很好看!!”
    汪崇生忍不住强调了一句,加快步伐,十几分钟后,宿舍楼303。
    宋江跟导演面对面坐著,隔著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放著一个摊开的本子,一支笔。
    汪崇生很专业:“这100亿的活动,你打算怎么做,先拿出20亿在开头吸引观眾,然后等七八个节目后,观眾疲劳后,搞个三分钟,抽个奖。然后再拿出50亿”还没等他说完,宋江一句话。
    “10分钟全送完。”
    “……我们可以分出三阶段。”
    “10分钟全送完!”
    “暴殄天物”汪崇生蹦出一个成语,宋江打了一声哈欠:“就当发红包了,我的钱。”他挑了挑眉毛。
    导演深吸一口气,“行!”
    “那这10分钟你也不能光说发红包。”
    “你总得想个节目的形式,要不然10分钟观眾看什么!”
    “那就……”宋江看了一眼,旁边堆积成山的对联,“那就讲祝福语,说对联!”
    “说对联??这不行!太单调了!你10分钟就讲对联,观眾听你讲对联听10分钟!”
    “那我多叫几个人讲对联。”
    “你”汪崇生猛的站起来,看著面前睁著眼睛的年轻人,一双黑色明亮的眼睛盯著他。
    “呼……”100个亿!
    “行!!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想再请点企业家上台一块说对联。”
    “宋江,你打gg打春晚来了!!”
    “淡定点,不打gg,汪导,春晚很多人想上吧。”
    我看你就不是很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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