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泊春冷著脸,走近林景川,在他紧张又期待的视线中,寒著声音开口:
    “太子妃不愿见你,你赶紧走吧。况且你的姐姐,可不是太子妃,而是唐景顏!”
    林景川眸子紧缩了下,还当泊春和太子妃知道了什么事。
    再看泊春厌恶的眼神,他苦笑了下,掀开衣袍就要跪下。
    鸣鱼利落衝上前,拽住林景川的后衣领,迫使他笔直站著。
    直到小轿离开老远,鸣鱼才鬆开手,笑眯眯拍了下林景川的脸:“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是回家跪给你爹娘看吧。”
    鸣鱼说完就走,懒得搭理林家人。
    林景川静静站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冷凝黑沉了下来。
    小轿边,泊春品著刚刚林景川的神態,总觉得他有点心虚。
    当著眾多侍卫宫人的面,泊春不好多话,迟疑了下:“太子妃,奴婢想去找一找吴庸,您上回不是叫他查著武进士们的消息?”
    林净月睁开眸子,轻声道:“催催他,早些將消息送到东宫。”
    最快五日,郑津等人就得赶赴北疆杀敌。
    若有同年进士互相帮扶,自然安全不少,但得打探清楚他们的底细,不能什么人都用。
    泊春应了声,一路找到吴庸换了的宅子前,就在杂货铺帐房严岁家旁边。
    她抬手,轻轻敲了下门。
    “来了!”
    吴庸打著呵欠懒散前来开了门,一看是泊春,一下子就精神了。
    他琢磨了下,没请泊春进自家院子,而是请她来到严岁家里。
    严母正绣著帕子,看到吴庸带了个清秀可人的小姑娘进来,猜到是不想单独会见引人非议。
    就背过身进屋,顺带捂了耳朵。
    泊春等严母走后,先跟吴庸提了下太子妃要他做的事,见吴庸认认真真记下后,略一迟疑。
    她压低了声音:“我还有件事,与太子妃有关,想求你帮个忙。”
    泊春取下系在腰上的荷包,塞到吴庸手里:
    “我知道你因吴量丟官的事,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是我攒下的银子,你收著,就当是给你的报酬。”
    吴庸捏著荷包,打量泊春几眼。
    看她的眼神还跟平时一般清澈,不像是有了什么坏心思的样子,他心里猜测泊春是为了什么事,口中问道:
    “姑娘有事说便是,我能帮,一定帮。”
    说个笑话,吴庸自认是个军师智囊一类的人物,可在太子妃手底下,几乎成了专门打探消息的。
    只怕泊春来找他,也是为打探消息而来。
    泊春谨慎地左右看看,见屋里那人关了窗,又隔的远,便朝吴庸勾勾手,让他低头。
    吴庸无奈一笑,顺从低下头,看泊春踮起脚,在他耳旁细语了几句。
    他慢慢听著,眉头逐渐隆起:
    “你怀疑,太子妃和唐景顏的身份……不对劲?”
    “嘘!”泊春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你想想看,怎么会有人家,苛待並纵容他人欺凌亲生女儿,反宠別人的孩子?”
    吴庸了解太子妃与林家的事,也隱约猜出太子妃与唐景顏,绝不可能是双生胎。
    可听泊春这么说,还是忍不住扶了扶脑袋,轻声提醒:
    “此事,与我说也就罢了。往后无论在谁面前,都不许透露半个字!”
    泊春盯著他认真点头:“太子妃早早提醒过我,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起过。
    太子妃说,你可信,我又想求你帮忙查出真相,这才与你说的。”
    她严肃著一张脸,反过来告诫吴庸:“你也是,这事可不许往外说,说与亲人也不行!”
    吴庸从没被人如此信任过,他心底一片滚烫,盯著泊春:
    “今日的事,你什么都没说过,我也什么都没听到。
    这事,事关十几年前,又得往来江南和京城两地,不好查,只怕得上好一段时间。”
    泊春点点头:“不急,我不过有所怀疑,不一定是真的。”
    但她就想,为太子妃討个公道!
    吴庸捏了下荷包,拉著泊春的手,重新放回她手里:
    “银子,就不必给了,吴量丟了官,我和我娘的日子反倒好过起来。
    这一切,都得谢过太子妃,为太子妃办事,我义不容辞。”
    不等泊春再把荷包塞过来,吴庸推著她出了门,让她快些回东宫伺候太子妃。
    路过的邻居见了,好奇发问:“小吴,这谁家的姑娘?”
    吴庸笑眯眯地道:“来找严婶买绣品的。”
    东宫,
    林净月坐在正殿书桌边看帐簿,顺带等太子回东宫。
    可等啊等,泊春都回东宫復命,天都黑了,也没见太子回来。
    林净月招呼满枝去厨房看看,又喊来小令子:“殿下和汀南都还没回东宫?”
    小令子恭敬点头:“殿下先时去了趟御园,就没见回来。”
    林净月放下帐簿起身,正要去御园找人,就听殿外传来轮椅滑动的声音。
    她笑著迎上前:“殿下回来了?泊春,快让厨房的人上菜。”
    太子一路被推到书桌前都没有说话,抬手屏退所有下人,一双微微上挑的眸子紧盯著林净月。
    林净月被他看得心头一跳,给他倒了盏茶:“殿下快喝茶,压压火气。云华派人传话,惊风得了榜眼的名次,等会儿就来东宫……”
    太子突地抓住林净月的手,打断了她的话。
    正当林净月诧异之时,太子扔下一个令她无比震惊的消息:“父皇有意,让孤往北疆,替他慰问將士与百姓,鼓舞边军士气。”
    林净月下意识低头,看太子那双腿。
    太子抬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呢?孤的太子妃,是如何想的呢?”
    林净月没有犹豫:“皇命在上,不得不从。我这就去寻父皇,求他允准我陪同殿下同往北疆。”
    话一出口,许久没等来回应。
    林净月正忐忑时,唇角被轻轻吻了一下。
    “不必,孤回东宫前,就已稟明父皇,愿为父皇为將士为百姓,前往北疆。”
    太子鬆了手,慢吞吞说道:“此次一去,多则一两年,少则半年,孤会让小令子和张邈留下,再留几个得用的东宫侍卫。”
    他那双眼眸里,第一次没有太多复杂的心思与情绪:
    “太后和父皇两处,东宫属官与皇城司,我都替你打点好了……你留在京城,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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