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越面上理直气壮,心里:千万別。
    抓到老太监后,郑越就將人狠狠审讯了一通,但他嘴里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坚称他被太子要挟,被逼引来个贵女供太子施虐。
    前来赴宴的所有贵女中,唯有林净月出身微贱,死了也无人在意,就被太子选中了。
    至於椒房殿的令牌,是太子身边的暗卫给的,为了洗脱罪责,顺带陷害皇后。
    哪怕郑越拿听到的那句『让三皇子前来救人』诈他,老太监嘴也闭的死紧,只说三皇子仁善,他心有不忍,这才请路过的宫女找来三皇子救人。
    而老太监的身份,更是找不出错漏——他是避暑山庄的老人,专门看顾太子这处寢殿,名义上正是太子的人。
    就在郑越忐忑、三皇子微微抬起头时,泰丰帝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杖杀,晓諭六宫。”
    三皇子立刻恢復成刚刚深埋著脑袋的姿態,不敢让泰丰帝看到他脸上的惊惧与愤懣。
    又是这样。
    凡有可能牵连到太子的事,父皇总是问都不问,直接处理了。
    他原本还当成远侯府在父皇心中特殊,林净月被设计引诱至此,父皇怎么著也该审一审宫人,谁知……
    看来提点时疫有功的林净月,在父皇心中,也就那样。
    幸好太子及时开口打断,否则他就得接手成远侯府这么个烫手山芋了!
    泰丰帝和太后对视一眼,神情同样的冷寂又沉默。
    良久,泰丰帝淡淡开口:“沈明耀,禁足一个月,禁足期满后,再让礼部给孟家和文家下聘。
    皇后,在寿康宫中的小佛堂斋戒三日,手抄佛经一本,不许任何人代笔。”
    禁足一个月?!
    三皇子猛地抬头,正想再说说情,半个月他都认了,但一个月,那不就……
    皇后却乾脆利落磕头领了罚,一句也不多说。
    三皇子只得咬牙认了。
    太子换了辆轮椅出来,就见三皇子望来的视线藏著一丝遮掩不住的怨毒,
    他挑了挑眉,刚想继续落井下石。
    总管太监陈诲半提衣摆,急匆匆走进:
    “陛下,大事不好了!八百里快马来报,多处郡城爆发时疫,情况危急!”
    泰丰帝骤然起身,和太后低声说了一句后,喊上太子一道,大步流星地离开。
    淑妃等人嗅到风雨即將来袭,飞快同太后行礼告辞。
    林净月换了身衣服鞋子走出,正殿仅剩下焦急地来回走动的郑越:“表姐,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提其他人,太子遭了算计,绝不会轻易放过三皇子才是。
    郑越牵住林净月的手,拉著她往回赶,语气万分仓促:“时疫大范围爆发,我们明日得儘早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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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净月微怔,算了算日子,也该到这个时候了。
    回到临时居所,林净月强摁下心中的忐忑,问起泰丰帝是如何处置的。
    得知三皇子被禁足,她有些疑惑地问:“禁足一个月,算很重的处罚吗?”
    郑越正在净脸,闻言看她一眼,挥退所有丫鬟,压低声音:
    “你可知诸位皇子为何只选了一位正妃?就连三皇子,也留了个侧妃之位?”
    林净月摇头。
    前世这段时间前后,她正忙著以林恆安的名义採买药材,发展林家的药铺——有南方而来的人偷偷告知时疫一事。
    且都到了这个时候,对朝臣权贵来说,这事算不得什么秘密。
    唯独普通百姓不知罢了。
    林净月便趁此机会,冒著被林恆安叱骂的风险,採买药材小赚了一笔。
    今生,她比前世更忙,自是没空去琢磨此事。
    郑越穿著丝绸睡衣,坐到床榻上:“说来,此事也跟你,或者说跟成远侯府,有点干係。”
    见林净月目露错愕,郑越没再卖关子:“正常来说,再过半月,就是世家女子,和民间女子入京择选的时候。
    自泰丰二年世家生乱后,陛下便发话,严禁皇子迎世家女子为正妃。后宫亦是如此,皇后不得出身世家。
    三皇子他们就是给世家女子留的侧妃之位,而民间选来的女子,除非条件优越,或会被赐婚大臣,被看中的,一般都是入皇子府上为妾。”
    三皇子被禁足一个月,也就是说,他会错失择选世家女为侧妃的机会,断去一大助力——这才是泰丰帝真正的处罚。
    虽说凡事不能看出身,但都身在皇室了,为求更进一步,诸皇子自是得看挑一挑妻妾的家世。
    林净月沉默半晌:“表姐特地提起,难不成……”
    “你猜的不错,”郑越嘆了口气,“此行即將入京的女子中,有一位,正是河东裴家家主的孙女。因著你祖父的事,必定会记恨成远侯府。”
    林净月:“……”
    她前世今生都不曾与世家女子打过交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对了,你那边可是出了什么事?我瞧著你方才脸色有些难看。”
    郑越吩咐丫鬟吹灭大半蜡烛,只留床头的两支:
    “我抓了那老太监审问过后,正想走小路回居所换身衣服来找你,谁知半道上正巧撞见郁青青偷偷和人谋划算计我们。
    我偷偷听了一会儿,就將郁青青打晕,点了哑穴,藏去了她口中的假山后。”
    至於郁青青会被接应的人送去哪儿……就看她到底是怎么谋划的了。
    林净月眸子一抬:“郁青青好对付,但就怕她和孟棠溪等人勾结起来,暗地里害人。”
    郑越摆摆手:“无妨,一群乌合之眾罢了。孟棠溪目的已达成,她忙著请孟右相说情救出三皇子还来不及,抽不出手,也没必要再来对付我。”
    至於其他人,她就更不怕了。
    林净月一想也是,郑越唯一顾忌的,就是泰丰帝和皇室,倒是成远侯府……
    她怀揣著一肚子心事,辗转睡了过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两人被泊春唤醒,皱著脸告知:
    “昨儿个镇国公府庶小姐郁青青,爬上了龙床,被清早去请罪的淑妃撞了个正著,现下避暑山庄都闹开了。”
    林净月眼睛不由自主睁大了一点,后怕地看向郑越:若是郑越不知情误中了算计,那……
    郑越脸都黑了,猛地翻身而起,直接说道:“来人,去太后那儿稟告一声,就说府上有事,我们先行一步。”
    “等等。”林净月拦了一把,“让满枝去。”
    郑越看了眼安静低著头的满枝,没有拒绝。
    寻芳宴已过,其他事情与她们无关。
    林净月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刚欲抓紧时间离开避暑山庄,孟家下人含笑前来,恭敬地道:
    “两位小姐,我家小姐愿与两位同行,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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