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的人如林景顏说的那般被砍头后,林父林恆安当即盘下了个药铺,暂放下其他铺子的生意,全力採买药材。
    担心一个人採买数量不多赚不到多少钱,还笼络了京城好几位大商贾,一同趁此机会发大財。
    但也因此,药铺的帐乱成一团,药铺帐房能耐不错,但林景顏更信得过杂货铺的帐房严岁。
    他可是前世林净月的得用心腹,林净月手底下几十个铺子,都是严岁盘的帐,从未出过差错。
    林景顏越想越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南方时疫在水患过后很快传开,当前药铺可比杂货铺更重要。
    “你遣人去给严岁他娘请个大夫,再派两个丫鬟伺候她,直到严岁他娘病癒,然后让严岁赶紧去药铺盘帐。”
    金悦低低应了声,刚要去吩咐下人,又听林景顏问:
    “让你们去查周肆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他平时在官学的成绩如何?”
    “小姐,那周肆然不愧差一点就是三年前武举的榜眼,他文试武试样样都是数一数二的,人也爽朗大方,和不少有本事的军户关係都不错。
    若不是上次武举被人夺了名次,他说不定早就升至六品武將了。”
    “六品武將算什么?他註定是当大官的。”林景顏撇撇嘴,取出妆匣里的锦囊递给金悦,“你把锦囊给他送去,就说习武养马练箭都要一大笔银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金悦刚接过锦囊,小廝急匆匆推门而入:“小姐,国子监祭酒蔡大人答应明日与您在邀月楼见上一面!”
    林景顏眼睛一亮,翌日大清早出了门,等在邀月楼厢房內。
    热茶放凉,换了一趟又一趟。
    眼看就到晌午,林景顏不耐烦了,招来同蔡家管事打交道的小廝:
    “不是说今天在邀月楼会面?人怎么还没来?”
    小廝也正纳闷呢:“小姐,蔡家的管事就是这么说的,他还收了小的二百两银子。”
    林景顏心底隱隱有不好的预感,正要让小廝去催催,厢房大门突然被推开,酒楼小二带著一个管事打扮的人慢吞吞走了进来。
    林景顏早早同酒楼小二交代过了,这时候能被带进来的,只有蔡家的人:
    “你就是蔡家的管事?你家老爷呢?明明说好今日休沐会面,怎的现在还没来?”
    一旁林家的小廝却是皱了皱眉,低低『咦』了声。
    这几次跟他打交道、收他银子的管事,不是这一个啊。
    管事眼含睥睨地审视林景顏几眼,冷淡开口:
    “我家老爷不会来了。你一个商户女,也敢大言不惭地请老爷会面,还敢威胁我家老爷,你以为你是谁?”
    林景顏前世从未受过如此委屈,被个管事当面羞辱,她强忍住怒气:
    “怎么?蔡鹤收了我那么多银子,不想认了?信不信我……”
    管事袖袍一甩,鄙夷地道:
    “银子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又不是我家老爷问你要的。还有,你以为隨隨便便带句话就能威胁到我家老爷了?
    我家老爷是贪財,但那又如何?他只贪送上门的银子。你有本事去衙门告状啊,民告官,尤其还是个商贾贱民越级告三品大员,笞三十。”
    林景顏气得身形颤颤,险些当场晕厥。
    金悦连忙上前搀扶住她,討好地道:
    “管事大人,我家小姐心直口快,她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蔡大人昨儿个还答应见面,今日就改了心思,未免有些言而无信。”
    同时,林家小廝机灵地送上银子。
    管事掂了掂银子,『嘖』了声:“我家老爷为何会答应见你,你不知?不就是你三番两次遣人拿旧事要挟?否则別说会面,连句话都不会给。”
    林景顏眼前一晕,明明前世蔡鹤不是这么个態度,在她面前,低声下气、恭恭敬敬的。
    她一句话发下,蔡鹤就屁顛顛破例收林景川入学国子监,还主动提出收景川为关门弟子……
    不可能!一定是管事弄错了!
    看在银子的份上,管事多说了两句:
    “今日休沐,我家老爷早早便收了徐家,也就是观閒书院送来的帖子,前往参加小徐先生新得小徒弟的拜师宴。
    我劝你趁早死心,別再来烦我家老爷。若不是看在你与小徐先生新弟子的妹妹有过一场姐妹情分,哼……几次三番拿旧事相要挟,我家老爷早就派人抓你下了大牢!”
    管事撂下一句话甩袖就走。
    林景顏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怔怔:“与小徐先生新弟子的妹妹有过一场姐妹情分?他说的,是林净月?”
    金悦知道自家小姐性子要强,不敢回答,小心翼翼斟了盏热茶送上:
    “小姐,这回不成,我们可以另找人……”
    “砰!”
    林景顏一巴掌甩开热茶,茶盏重重砸在地上,碎成了八块:
    “贱人!个个都是贱人!不过一个国子监祭酒,真当自个儿是什么了不得的大官了?
    等日后……蔡鹤跪著求我,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金悦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林景顏狠狠撒了一通气后,努力镇定下来,吩咐小廝:“去结帐,顺带让小二闭嘴。”
    “是。”
    受了如此大的屈辱,林景顏不想回林家被蒋氏戳心窝子,她无视停在酒楼门口的林家马车,扭头走在大街上。
    丫鬟小廝紧隨其后,一声也不敢出。
    不知走了多久,林景顏突然停下脚步,指著人潮拥挤的一处:“那是什么铺子?我瞧著地段还不错。”
    金悦仔细打量几眼铺子两边的铺面:“小姐,这不就是老爷当初重金买下的那间铺?你嫌铺不好经营,送给了……咳咳。”
    林景顏一愣,难以置信地指著『一捧雪』的牌匾:
    “你是说生意火爆的这间铺子,就是我不要的那间铺?就是我扔给林净月的那间铺?”
    她这几天也听过一捧雪的盛名,只当是酒商会的人合伙开的铺子,还羡慕有靠山的铺子来钱就是快,且多。
    谁知,谁知这间铺子曾属於她,前世被打压不得不低价出让,亏了一大笔钱。
    今生坑林净月接手后,却火爆全京城,短短几天赚的盆满钵满!
    “……是,”
    林景顏黑沉著一张脸,刚想去看看林净月究竟耍了什么手段,下一刻却定在原地,眸子死死盯著前方,面容扭曲。
    只见铺前,周肆然小心护著一个女子,笑容格外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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