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前,花旗削了菠萝,先是四等分,然后再拦腰切一道,变成八等分。
    切好的菠萝放到小盆里泡盐水。
    云善睁着俩大眼睛站在旁边看,什么也不懂。“怎么倒盐啊?”
    “菠萝会咸。”
    花旗说,“不会咸。不泡盐水,吃菠萝容易破嘴。”
    “为什么呐?”云善好奇地问。
    这事花旗也不知道,“你去问问小丛。”
    “菠萝里面有一种晶体,会刺激嘴巴。”小丛尽量用云善能听懂的话解释给他听,“还有一种酶,也会刺激嘴巴。”
    云善跑去小盆那看了一眼菠萝,转头告诉小丛,“没有煤,不黑。”
    “不是烧的煤。”小丛拿了纸笔写给云善看,“是这个酶。”
    “有某些功能的有机物。”
    “有鸡物?”云善又有新的疑惑。
    小丛说,“你就当做是一种东西。”
    “菠萝里有一种晶体和一种酶,都会刺激你的嘴巴。”
    “所以嘴巴里会破皮,流血。”
    “小哥哥,来吃饭啦。”坨坨坐在饭桌前喊。
    坨坨这话一出口,妖怪们都看向他。
    “喊我呀?”云善问。
    “对!”坨坨点着头对云善招手,“小哥哥,快来吃饭。”
    云善跑到桌边。
    花旗一脸奇怪地问坨坨,“你为什么喊云善小哥哥?”
    “因为我是人参娃娃。”坨坨说。
    云善附和着点头,“坨坨是人参娃娃。”
    坨坨手搭在云善手臂上,亲热地说,“小哥哥,吃饭了。”
    “好。”云善拿起筷子吃饭。
    只有小丛看了会儿人参娃娃的动画片,知道他俩在讲什么。其他妖怪们都不知道。
    花旗瞧着他俩,觉得这两人有些肉麻。
    “你叫云善哥哥?”兜明坐在对面问坨坨。
    “小哥哥是一种称呼。”坨坨立马说,“我可不是喊云善哥哥。”
    “我才是云善的哥哥。”
    吃完饭,花旗把菠萝串在筷子上,给每人分了一块,剩下的两块看一会儿云善吃不吃。
    坨坨拿着筷子,高翘着腿在院子里走路,姿势看着十分怪异。
    走到云善身边,他喊一声,“小哥哥。”故意用装小孩的声音喊。
    本来他的声音就是小孩的声音,但是明显能听出来装了。
    云善每每应声。
    花旗啃着菠萝,对着坨坨翻了个白眼。
    兜明也嫌弃坨坨,“你怎么不好好走路,好好说话?”
    “人参娃娃就是这样的。”坨坨没说话,云善先开口。
    “对啊。”坨坨说,“电视里的人参娃娃是这样的。”
    “你不是挺正常的吗?干吗学那个人参精?”兜明又问。
    “我学着玩。”坨坨突然小声说,“李爱平他们都说那个人参娃娃是好妖怪。”
    “李爱波说我穿肚兜像人参娃娃。”
    “嘿嘿,他们不知道我就是人参娃娃。”
    花旗转过脸把坨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坨坨不高兴地看向花旗,“这是个美丽的错误。”
    “动画片里的人参精和我有些像。”
    “我笑你三百岁了,还当娃娃。”花旗的语气中带着嘲讽。
    坨坨重重地哼了一声,重重地咬了一口菠萝,转头对云善说,“这个菠萝还挺甜哈。”
    “嗯。”云善点头,“好吃。”
    “还剩下两块给你。”花旗说。
    云善后来只吃了一块,另一块让兜明吃了。
    院子里有晒了一下午的水,温热着正适合洗澡。
    坨坨带着云善脱了衣服在院子里用晒热的水洗澡。
    “一会儿我们俩穿肚兜。”坨坨和云善一块挤在洗澡盆里。
    “嗯。”云善用湿毛巾把自己前前后后擦了一遍。
    他光溜着身子站起来,跑去窗台边拿了香皂,给自己抹一遍,然后递给坨坨。
    那小兄弟两个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光着屁股回屋拿肚兜。
    李爱波和李爱诚过来,刚好看见坨坨和云善俩人穿着红肚兜在照镜子。
    “你俩和电视里的人参娃娃一样。”李爱波看过后说。
    坨坨和云善两人一块回头,两张差不多胖的脸,现在看不出谁大谁小。
    去年这会儿,云善的脸还比坨坨小呢。
    “我看你俩长得也像。”李爱波左看右看,“现在脸是一样大的了。”
    “你俩谁更胖?”
    “无聊。”坨坨不搭理他。
    李爱波自己乐得哈哈笑,“你们吃菠萝了没?好不好吃。”
    “好吃。”云善刚坐到沙发上,就被小丛叫去书房学习。
    “我听说王家村的人还没开始缝衣服?”李爱波坐下说,“你们还教秀枝姐和爱慧姐做衣服?”
    “都是小丛教的。”坨坨说,“小丛说昨天已经带着王家村的人缝衣服了。”
    “明天小丛就不去王家村了。”
    “你的山货卖出去了吗?”
    “卖出去了。”说起这个,李爱波挺高兴,“齐名帮我卖的。”
    “不知道他有什么路子,反正全给我卖光了。”
    “不过这回钱又用来买货,我手里没有现钱。”
    “明天我把东西带去市里,还有一些要让小叔送去县里。”
    “最近平菇卖得好。”李爱诚开口说,“现在小叔和强子,每天都往县里和市里的饭店送平菇。”
    “前两天县里纺织厂专门要了50斤平菇。”
    “昨天,市里机械厂让明天送100斤平菇去。”
    “现在村里的平菇都能卖出去?”坨坨问。
    “差不多能卖出去。”李爱诚说。
    他们两家种平菇有经验,教其他村民们搓开时间种平菇。这样能保证一直都有平菇卖。
    李爱波说,“青城那边要的衣服定下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往那边送货?”
    坨坨,“小丛说,根据现在的速度。最快7月初才能给他们送货。”
    晚上这会儿凉快。大家都拿出毛线来边干活边说话。
    “徐哥担心我们不能按时交货,他前几天总和我说,让我们一定要按时交货。”
    “听说王家村的人晚上都干到10点。”李爱诚说,“现在咱们村的人也在抓紧时间干活。”
    “昨天爱田他们还说也干到10点。”
    “怪不得。”李爱波说,“今天我听见村里人说,晚上还要多干一会儿。”
    他们正说着话,屋里突然黑下来。
    大家仰头看向屋顶上的电灯,灯泡中的钨丝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亮光。
    那亮光只停留了几秒,很快消失不见。
    大家已经对此习以为常,又停电了。
    兜明找到手电筒打开。
    “花花。”云善打开书房的门,“要根火柴。”
    花旗从柜子顶部拿下一盒火柴,去书房点了两根蜡烛。
    又在客厅桌上的四个角点了四根蜡烛。大家围着桌子,继续干活聊天。
    “我在白城吃到荔枝了。”李爱波说,“比罐头好吃,也很贵,要5块钱一斤!”
    “听徐哥说,荔枝种得不多,所以价钱贵。”
    “那东西更容易坏,说是第二天就会变味,没法带回来。不然你们也能尝尝。”
    坨坨说,“夏天才有荔枝,冬天没有。”
    李爱波,“你知道?”
    坨坨在烛光下熟练地勾着风铃花,语气平常道,“以前,有个叫树叶的人,秋天去南方,说过年回来给我们带荔枝吃。”
    李爱波,“肯定带不回来。”
    坨坨笑着说,“对呀,肯定带不回来。他也不知道荔枝是夏天才有的。”
    “不过秋天过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了。”
    李爱波,“他怎么了?”
    “他跟着老师游学了。”坨坨说,“后来我们有些事情,搬到别的地方。”
    “就没见过了。”
    搬家以后,朋友很难见面,在这时候是很平常的事。李爱波和李爱诚听了这个故事后没有多想。
    李爱波和李爱诚以为坨坨说的秋天过后,顶多就是一两年的时光。坨坨也不过是个5岁孩子,还在李家村呆了一年。
    却不知道,坨坨说的秋天以后,又过了二百多个秋天。
    云善做完功课,拿着蜡烛从书房里跑出来。
    他来到桌边,倾着蜡烛滴下些蜡滴,趁着蜡滴还热,他把蜡烛粘在蜡滴上。
    这样蜡烛就能固定到桌上。
    “爱波~干活啊?”忙完这些,云善转头问旁边的李爱波。
    “对啊。”李爱波问他,“你干不干活。”
    “我干。”云善回身看向书房,他的小x挎包在书房里。
    小丛刚好拿着另一根蜡烛出来。
    “小丛。”云善刚喊出口,瞧见小丛已经把蜡烛吹灭了。
    “干吗?”小丛走过去问。
    “我要去书房拿小挎包。”云善把刚固定在桌上的蜡烛拽掉,拿在手里,自己去书房找东西。
    回来到桌边,他才发现兜明没在这边,“嘟嘟。”
    “兜明在沙发上睡觉。”坨坨告诉他。
    兜明不会勾毛线,别人干活,他坐在沙发上听说话。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刚刚他听见云善叫他,只是没想睁眼。
    云善手里提着小挎包,拿着蜡烛走到兜明身边。看到兜明果然在闭着眼睛睡觉。
    “嘟嘟。”云善把蜡烛拿到兜明脸上照着看兜明的脸。
    蜡烛靠得有些近,兜明觉得脸上有一块很热。他睁开眼,看到云善对着他咧开嘴巴笑,“嘟嘟,你醒啦。”
    “嗯。”兜明说,“你要干活?”
    “对啊。”云善给他看手里的小挎包,“我要勾毛线。”
    兜明,“你去桌边勾毛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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