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打猎,下午春游。
    妖怪们带着云善惬意地走在田间的路上,漫无目的地瞎晃。
    云善在河边的土里找到了些白色、稀碎的贝壳。
    他把贝壳捡出来,抠掉上面的泥土装进口袋里。
    在山里的时候他有更多好看的贝壳,还有大珍珠。
    “贝壳为什么不在水里?”云善好奇地问。
    “你捡贝壳的地方以前可能是河。”小丛这样给他解释,“经过长久的变化,河道改x变,土里就留下了贝壳。”
    前面的田边落了一只小麻雀,蹦蹦跳跳地在路上找食物。
    兜明悄无声息地走过去,猛地一扑。
    “啾啾啾。”小麻雀惊慌地叫出声。
    兜明捂着手,云善跑过来问,“抓到了?”
    “啾啾啾。”小麻雀又叫起来。
    不用兜明说,云善已经知道小麻雀在兜明的手里了。他扒着兜明的手想要看一看。
    兜明直接把小麻雀交给他。
    云善右手抓着小麻雀,伸出左手食指轻轻点了两下小麻雀小小的脑袋。
    “啾啾啾。”小麻雀转着脑袋不安地叫。
    坨坨打开米袋捏了几粒大米给云善。
    云善把米放在手心,喂到小麻雀嘴边。
    小麻雀的的小尖嘴在他的手心上点了一下,叼起一粒大米。
    “哈哈,小麻雀吃饭了。”云善开心地看着小麻雀吃完大米,然后把小麻雀往天上丢。
    得了自由的小麻雀拍拍翅膀,“啾啾啾”地飞上天空。
    它没有停留,直接飞走了。
    云善仰着头,看着小麻雀成了蓝天中的一颗小黑点,彻底消失不见,“小麻雀走了。”
    妖怪们都看见了。
    花旗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给云善。
    “糖啊。”云善惊喜地接过糖。
    “今天下午的糖。”花旗说。
    云善点着头剥开糖纸,把糖塞进嘴里,拉着花旗的手一晃一晃地往前走。
    晚饭也是在外面吃的,花旗做的饭。
    他们端着碗坐在田野边,边吃饭边遥望远处橘红色的夕阳慢慢消失在地平线,留下天边灿烂的晚霞。
    吃完饭,兜明蹲在河边双手抓着云善的棉袄,把他悬在河面上。
    云善嘻嘻哈哈地拿着个碗,伸手在河水里洗碗。
    他洗完一个,坨坨再给他递一个。
    大铁锅他洗不动,是花旗蹲在河边洗的。
    他们在暮色中慢慢地往家走。
    云善和坨坨跑在最前面唱歌,两人一人一句,唱得十分大声。
    沿着西边田埂一直往北,经过木板桥,妖怪们回到家。
    李大志家的大白狗又跑来了。院子里没人,它就趴在院子外。
    看到人回来,小白一惯甩着尾巴,带着些谄媚地上去迎人。
    “走!”兜明把他往外赶。
    “小白,过几天你再来。”云善说。
    小白跑到东边篱笆外,往院子里看云善。
    兜明走了几步,一直把它赶到后面路上。回来后,又把院门给关上了,防止小白再回来。
    西觉先开门进屋,拽着灯绳上的小草莓拉亮屋子里的灯。
    花旗缩着身子跟进屋。
    家里一天没人在,也没人烧煤,温度比平时低些。
    小丛和坨坨归置锅、调料、米,兜明去烧火,云善跑过去拍了拍竹屋的门。
    门被李久福下午回家的时候关上了。
    这门上的机关是西觉弄的,云善也会开。
    他自己开了门,走进黑乎乎的屋里。
    竹屋这边没拉电线,现在又天黑了,他在屋里看东西只能看到深色的轮廓。
    云善摸着走进里间,两边的窗户都关上了,里间更黑,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他摸出房间,跑去砖房那拿手电筒。
    “你上哪去?”花旗坐在沙发上问。
    “我去看看商店。”云善说。
    花旗站起身,跟着他一起去竹屋。
    云善推开手电筒,跑进屋里。
    货架上有什么他都知道。
    他打着手电筒精准地找到了铅笔的位置。
    “今天卖的铅笔少。”云善仔细看了,铅笔好像和早上差不多。
    橡皮少,云善一块块点了数。今天一块也没少。
    看本子的厚度好像也没少。
    把货架上的东西都巡视一番后,云善又跑去墙角,要掀开酱油缸的盖子。
    花旗先他一步拿走缸上的木盖。
    云善探头看了看,“也没少。”
    看完酱油缸,他还要看醋缸,“醋也没少。”
    花旗张嘴打了个哈欠,盖上醋缸的木头盖子,“今天卖的东西应该不多。”
    “嗯。”云善心满意足了,打着手电筒跟着花旗回家。
    看到云善小小的一个走在前面,见他对商店这么上心,花旗想着等水花没了,让李爱波买1000根铅笔回来,满足云善想卖铅笔的想法。
    家里有音乐声,云善快步推开门。
    录音机被坨坨放在吃饭的大桌上,他正一边唱歌,一边跟着音乐扭来扭去。
    云善欢快地加入了坨坨,两人一起在桌前扭。
    小丛拿了纸坐在茶几边,认真地推演阵法。丝毫没有被屋里的歌声打扰。
    花旗和西觉一人坐着一块沙发,拿着勾针勾毛线。
    兜明拿了二胡坐在桌边,跟着录音机里的歌拉二胡。
    这些歌他都听了很多遍,随时都能跟上节奏。
    录音机的歌放了两首,后窗玻璃传来敲击声,云善转头看去,是李爱诚用手电筒在敲玻璃。
    “爱诚大哥。”坨坨叫了一声,往门口跑。
    李爱诚打着手电走到前院,“你们今天去哪了?”
    “我爸说一天没见着你们人。”
    “我们今天出去玩了。”坨坨说,“才回来不久。”
    李爱诚说,“今天下午冯英石过来拿货,你们不在。他应该明天还会来。”
    坨坨点头。
    云善也跟着跑出来了,欢快地喊,“爱诚大哥。”
    “云善这两天怎么样?”西觉家不让进,李爱诚有两天没来,没见到云善了。
    “我很好。”云善大声回答。
    李爱诚笑笑又道,“我听我爸说,今天前面林家村有人来打酱油,买走了一身西服。”
    云善刚刚只顾着看货架上的东西,没注意墙上。听李爱诚说了,才知道今天卖出大件了。
    “那好呀。”坨坨高兴道,“我明天再挂一身。”
    第二天,没等坨坨醒,云善刚起床,自己从筐子里翻出一身衣服抱着往外跑。
    花旗知道他去挂衣服了,跟着他一块去竹屋里看。
    墙上原本西服的地方留下一个衣架。
    云善贴在墙根,仰着脖子伸长了手试着去够衣架。
    摸是能摸到,但是不好拿下来。
    云善试了两下,转身跑去窗口桌边,搬来了凳子。
    他抱着衣服,踩着凳子,拿下了衣架。
    一身西服有上衣也有裤子,他一只手腾不开弄衣服,喊了花旗帮他先拿西服外套。
    他把裤子先挂到衣架上,在把西服外套挂上去。然后拎着衣架再挂到墙上。
    把凳子放回去,云善转身打量自己挂的衣服。裤子只有一小截露在衣服外面,挂得整齐。
    花旗把两边窗户打开。
    云善高高兴兴地站在桌子前,踮脚往外面望。他想现在有人来买东西,这样他就可以卖东西给别人了。
    外面有薄薄的晨雾,白茫茫的,可见度不高,反正没人。
    “没有人。”云善告诉花旗。
    花旗往外面看了看,确实没人。现在太早了,谁会这么早过来买东西?
    云善跟着兜明走完拳,又跟着兜明一起去给菜地浇水。
    旁边有小沟,浇水很方便。
    兜明拎着铁皮桶蹲在木板上,把桶往水里一甩,拉上来就是一桶水。
    云善站在岸边看着兜明拎着水桶上来,他拿着小瓢舀了些水细心地浇在菜地里。
    兜明在一边用大瓢浇水。
    桶里的水用完后,云善拎起桶,殷勤地往小沟边跑,“我去打水!”
    兜明立马跟过去。云善之前刚掉过沟里,他现在不敢掉以轻心。
    云善也学兜明蹲在木板桥上,把桶往下甩。
    “咦。”
    他看到水桶底到水面了,水桶边缘还在水面上,这样根本取不到水。
    他可没兜明那样长的手。他手短,只好撅着屁股探着身子使劲把桶往下甩。
    兜明生怕他掉下去,赶紧弯下腰,拉住云善的后衣领。
    有人把衣领拉着,云善胆子更大,“嘟嘟,你抓着我。”
    他探出大半个身子往下把桶甩到水里。
    桶里这下有水了,可只装了个桶底。
    云善开心地拎起桶,“嘟嘟,我们去浇菜。”
    兜明看着他先上岸,自己跟在后面。
    桶里的水是真的少,用瓢舀都费劲。
    兜明拎起水桶,把水都倒进云善的小瓢里。
    倒进小瓢里水倒是显得多了,装满了整个小瓢。
    云善用两只手拿着小瓢,小心地走路,尽量不让水撒出去,端去葱地里浇葱。
    浇完水,他还想去打水。
    兜明见他自己打水根本打不了多少,于是把云善拎着悬在水面上。
    这回靠着水面,云善打了满满一桶。沉甸甸的一桶水拉直了云善的两条小胳膊。
    兜明把他把他往上拽,云善拉不动一桶水,手一松,铁皮桶掉沟里去了。
    “嘟嘟,桶掉了。”云善大声喊。
    兜明把他扯回来,背在背上,一手托着云善的屁股,另一只手往下一伸,捞起铁皮桶。
    桶里已经装满了水。
    云善紧紧搂着兜明的脖子,腿也夹着兜明的腰,像个小猴子似的扒着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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