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坨坨想给霍然写信。
    从霍然和霍言回家后,他们又经历了好多事。
    妖怪们围坐在沙发边干活,云善和坨坨一起趴在茶几上写信。
    坨坨记得云善手指头疼的事,他摸摸云善右手中指上的茧子说,“你手疼,今天我来写信。”
    “不怎么疼了。”云善把手举起来说,“磨出茧子了。”
    “磨出茧子就歇歇。”坐在沙发上的花旗勾着毛线说,“让坨坨写信。”
    坨坨拿着铅笔,和云善边讨论边写。他自己话就多,云善还要在旁边补充,不知不觉就写了满满两页纸。
    坨坨甩甩写累的手,一看信,才写到过完初一。
    他觉得手累,有点不想写了,嘀咕道,“怎么说几句话就写这么多字?”
    妖怪们往坨坨的信纸上投了一眼,那是几句话?他俩嘻嘻哈哈地说到现在,信也写了两页,说什么几句话。
    “云善,我们长话短说吧。”坨坨不想写字了。
    花旗阴阳怪气道,“平时叫云善写信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长话短说?”
    回回云善都写好几页的纸,有时候分两三天才能把信写完。
    不是自己写,光张嘴,不知道活多。现在落到自己身上,坨坨也知道写字累了。
    坨坨捏着铅笔扭了两下身子,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点对不起云善。云善最多一次都得写十几页纸。
    要是让他写十几页纸,坨坨是万分不愿意的。
    “云善,你辛苦了。”坨坨又甩了甩手,“咱们继续写吧。”
    “才写完初一的事,今天都十一了。”
    “答应给他们寄去的照片现在还没钱洗,这个得告诉霍然他们。”
    云善点头。
    坨坨,“咱们用了他的钱买毛线的事也得说。”
    云善也点头,又问坨坨,“什么时候还钱?”
    “等卖些衣服有钱就还。”坨坨想起来,“啊,还要再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开始卖衣服了。”
    两人有商有量地继续写信,一直写到晚上10点才上床睡觉。
    熄了灯,坨坨睁开眼在黑暗中望着房顶,“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我们可以给霍然打视频电话。”
    “去镇上打电话。”云善说。
    “镇上打电话贵。”坨坨说,“以后有网络,打电话都不要钱。”
    “网络是什么?”云善问。
    “啊——”坨坨不知道怎么解释,“那太复杂了。这个我也不会说,说了你也不一定懂,你看过了肯定就知道是什么了。”
    “视频电话是可以看到人的。”
    这个云善一点都想象不出来,他靠近了坨坨问,“是法术吗?”
    “不是。这是人类的科技。”坨坨说,“人类其实很厉害的。以后他们的科技发展会越来越厉害,”
    “爱青要学编程挺好的。我听说用电脑和手机的那些东西都需要编程。”
    “其实不打视频电话,发语音条也行。就不用写这么多字了。”
    坨坨说的,云善一点都听不懂,于是他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坨坨自己又说了一会儿,也睡着了。
    转天早上,妖怪们刚吃过早饭,一堆王家村的人背着篓子早早都过来了。
    他们昨天下午干了一下午的活,今天迫不及待就送货来给西觉他们检查,想多领些活。
    张队长拿出篓子里的玫瑰花递到西觉眼前,期待地问,“西觉你看看,我这样弄行不行?”
    西觉接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点点头,“行的。”
    “看看我的,看看我的。”旁边又递过来好多枝玫瑰花。
    西觉回屋拿出账本,开始一家一家、一朵一朵地检查。
    看到账本上记了数量,还算了价钱,王家村的人都喜滋滋的。本子上可记着他们已经挣了2块钱!
    王小军爸爸说,“别给我记钱了。我们就给你家帮忙。”
    西觉想想,只给他记了数,没算钱。
    西觉检查完一家,由坨坨和云善两人发活。
    云善坐在板凳上认真地点数,王强蹲在旁边开玩笑,“云善,给我多发点。”
    云善转头看他一眼,认出是最近常见的人,他也很好说话,“给你多点十朵。”
    王强喜道,“行,行,行。”
    一旁也有人说,“云善,给我也多点几朵。”
    云善抬头看他一眼,这是个眼生的人。他果断拒绝,“不给。”
    “为啥呀?”一群人围着他开玩笑。
    “我认识他。”云善指着王强说。
    大家都笑起来。有人开玩笑,“对,亲戚是亲点哈。”
    别人领200朵玫瑰,云善给王强点了210朵玫瑰。
    等王家村的人走了,坨坨和云善去李爱和家喊他一起去学校收毛线花。
    李爱和昨天掉冰水里,一点事都没有。倒是李爱平,昨天下午退烧了,早上却又发起烧来。
    李爱和妈妈正煮生姜水,从厨房里看到是坨坨和云善来了。她热情地招呼一声,回屋收拾了小半袋花生。
    “兜明是不是爱吃花生?”李爱和妈妈说,“今年我家种了不少花生。”
    坨坨点点头。
    李爱和妈妈笑着说,“兜明吃完了,你叫他再来拿。”
    “爱和,你把花生背去坨坨家。再拿一捆红毛线来。”
    “知道了。”李爱和背起花生,跟着坨坨和云善回家。
    “重不重?”坨坨问李爱和。
    “有点。”李爱和说,“但是我能背得动。”
    坨坨问,“爱平没事吧?”
    “他昨天晚上发烧,今天早上又发烧了。”李爱和说,“我妈说今天他要是再发烧,就把他带去镇上打针。”
    打针?这是云善的噩梦。
    自从在医院看过别的小孩被针攮哭,他就害怕打针了。“打针很疼的,会哭。”
    “怕什么,反正得治病。”李爱和说。
    坨坨进屋先做了登记,然后交给李爱和一捆红毛线,“你先回家,我去看看李爱聪。”
    “你一会儿去李爱聪家找我。”
    李爱和点点头跑了。
    兜明高高兴兴地摸摸了这半袋花生,抓了一把站在院子里扒着吃。
    云善跟着吃了几个,就被坨坨拉去看李爱聪。
    李爱聪也没事,只是神色怏怏,“我奶看着不让我出门。”
    “你以后可不能再去冰上玩了。”坨坨说,“岸边的冰应该是化了,李爱平才会掉水里。”
    “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先别忙着救人,去喊大人来更保险。不然自己还得搭里头。”
    “你又不会游泳。”
    李爱聪点头,“昨天我和李爱和就是去救爱平才会掉水里的。”
    “还好你在旁边。”
    李爱聪自己也后怕。真掉到河里一回,终于是长了记性。
    马奶奶去屋里给云善和坨坨拿了好些吃的,一个劲往云善和坨坨的口袋里装。
    云善回去就十分自觉地把马奶奶给的糖交给了花旗。
    兜明赶着牛车带他们去学校收毛线花。
    邹冬冬、郝佳佳和宁小春他们都来了。小孩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起过年好玩的事情。
    云善还给他们讲李爱聪昨天掉水里的事。
    几个小伙x伴都很担心,听到坨坨说今早还去看过李爱聪,他一点事都没有,大家才放下心。
    坨坨又提醒他们,“你们千万不要去冰上玩了。要是掉下去没人救可就惨了。”
    “昨天李爱聪从水里上来,人都冻哆嗦了。”
    “我昨天也去冰上玩的。我们家后面河上的冰还没怎么化。”邹冬冬哎了一声,“我今天不去了。”
    “化了你也不知道。”坨坨说,“一开始他们在冰上玩得好好的,后来李爱平去了边上,一下子就掉水里了。”
    宁小春小大人似的说,“有些小孩就不听话。”
    “我们村也有好多小孩去冰上玩。明明大人都不让了,他们还要去冰上玩。”
    “回去我就和他们说李爱聪掉河里的事。”
    云善已经被反面例子教育过了,现在说起大道理,“要听话。”
    “你们作业写完了没?”郝佳佳问。
    云善,“还有3张练字的。”
    宁小春,“我全都写完了。佳佳你没写完?”
    “我还差一点。”郝佳佳说,“老师让练字,我和云善一样,也还差3张。”
    “什么?你们都写完了?”邹冬冬挠挠脑袋,“我才写一点。”
    “还有4天就开学了。”宁小春说,“你得抓紧写。”
    “什么?!”坨坨这才想起还有作业这种事。“还有4天就开学了?!”
    “过完元宵节就开学。”郝佳佳问,“你是不是忘了?”
    坨坨一脸惆怅,“那我回家得写作业了。”
    邹冬冬一听坨坨的作业也没写,他问坨坨写了多少。知道坨坨比他写得还少,邹冬冬得到了安慰。
    他甚至还安慰坨坨,“还有4天呢。别怕。我们肯定能写完!”
    “那么多呢。”坨坨满脸发愁。
    “数学作业不多。”郝佳佳说,“练字的才多。每天都得写一张。”
    宁小春,“我都是一天写好几张。”
    收完花回家,坨坨没有往日的活泼,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吓了李爱波一跳。
    再看看云善和兜明的脸色,他俩都还好。
    “坨坨,你怎么出去一趟心情不好了?”李爱波担心地问。
    “他要补作业。”兜明同情地说。
    “唉——”坨坨长叹一口气,背着手,一副老头样地进了屋。
    李爱波看着有意思,问云善,“他差多少没写?”
    云善,“差很多。”
    坨坨回屋找出自己的作业本和云善的寒假作业,又从云善的铅笔盒里挑挑拣拣地捡出一根铅笔,很是不情愿地翻开了作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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