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早上,兜明起来就去李爱波家赶猪。
    昨天他和已经和赵秀英说好了。今早没等李爱波家里的人起来,自己就把猪先赶回来了。
    云善起床的时候,兜明都杀好了猪,和西觉两人正在刮猪毛。
    院子里摆了五筐平菇。厨房门口单独摆着一筐平菇。
    云善洗漱完,跑到厨房门口,把那单独的一筐平菇往院子里拖。
    坨坨正坐在灶台前烧火,转头看到云善的动作,他站起来喊,“云善你干吗?”
    “拖到院子里。和其他的放在一块。”云善说完话,又哼哧哼哧地继续拖着筐子。
    坨坨跑出去说,“这一筐平菇不是带去镇上卖的,是我们自己留着吃的。”
    “你别拖啦。”
    云善哦了一声,把筐子拖回厨房门口。
    小丛说,“今天早上要早点出去卖平菇,下午再回来学习。”
    “好。”云善欣然同意了。
    兜明割了一大块猪肉,称过后,把肉装在篮子里送到李爱波家。
    李爱波才刚起,看到肉惊讶道,“猪都杀好了?”
    兜明嗯了一声,和赵秀英说了猪的重量。
    妖怪们手里没现钱,买李爱波家的猪也是赊账买的。
    赵秀英接过猪肉就切了一块下来,喊李爱诚拿去送给李爷爷和马奶奶。
    兜明和赵秀英说好了猪的价钱。来之前小丛都算过了,兜明只报了一个数。
    赵秀英知道他家不是贪小便宜的人家,算也没算就说了好。
    兜明回家又忙着杀鸡、杀鹅,把家里的小公鸡杀得只剩下一只。
    今天上午他们要去镇上卖东西,午饭得花旗做。
    除了把鸡鸭鹅杀好,兜明还带着云善把大蒜、葱都给扒好了放在厨房。这样花旗只用站在灶台前炒菜就行。
    吃过早饭,坨坨熬了浆糊,西觉把春联拿出来。
    云善跟在后面看着西觉打开春联,他也拿了一联在门边比划。
    可是他个头小,尽管已经踮起脚伸长了手努力把春联往高处抬,可那大春联还有半边拖在了地上。
    西觉,“云善往旁边去去,我要扫墙。”
    云善拖着春联走到乒乓球桌那。
    坨坨和小丛正在乒乓球桌边给春联抹浆糊。
    云善仰头看西觉踩着凳子用高粱扎的小扫把扫墙。
    “好了。”坨坨说。
    西觉把小扫把扔到地上,小丛和坨坨抬着春联两头,把春联送给西觉。
    西觉先接过小丛手里的春联,坨坨还在下面托着。
    西觉,“云善,看看春联正不正。”
    小丛后退了十多步看春联。
    云善站在原地一口道,“正。”
    兜明嗤笑一声。云善就站在离西觉两步远的地方,还是站在侧边,这能看出什么正不正的?
    坨坨拽着春联下面说,“你往后走走再看。”
    云善听话地往后退。
    小丛说,“坨坨往左边一点。”
    云善一直看着,没发表意见。
    兜明拽了拽他帽子上的熊耳朵,“咱俩去贴小对联。”
    “在哪贴小的?”云善抬头问。
    兜明,“三轮车上。”
    云善把大对联放回去,来回翻找把那对,“出入平安,顺心如意”的小对联。坨坨当时还说要在小对联两边一边贴个福字。
    “你把浆糊抹上。”小丛把抹浆糊的小扫把递给云善。
    接过小扫把在装浆糊的盆里蘸了一遍,云善站在乒乓球桌边,仔细地给小春联抹浆糊。
    “嘟嘟来啊。”
    云善拿一联,兜明拿一联,两人站在三轮车后门边贴对联。
    云善踮脚伸手,把春联往车门上贴。
    贴得有点矮了。不过也没所谓。
    兜明等他贴好后,微微弯腰,贴得和云善的那一联持平。
    云善抹平对联,手心抹得一片红。他高兴地跑去坨坨身边,伸出手给坨坨看,“红的。”
    坨坨也伸手给他看,手心里也是红红的。
    小兄弟俩人为自己红红的手掌心高兴。
    坨坨还把手掌放在云善的手上搓了搓,开心地说,“我们俩个匀匀,手上就一样红了。”
    大红春联贴在门边,火红的颜色透着喜庆,这就有过年的味道了。
    兜明拎起两个福字喊云善,“还没贴完。”
    “来啦。”云善跑过去继续抹浆糊。
    兜明发现云善的浆糊抹得很匀称,就让他专门干抹浆糊的工作。
    这活云善很乐意干,把每张纸上的浆糊都抹得很匀。
    一盆浆糊用完,春联、窗花也都贴完了。
    云善抬眼一望,院子里好多处都是红色的。
    他转头看向堂屋的窗户,谁知道窗花正好挡住花旗的脑袋。
    云善推开屋门,看了花旗一眼,嘿嘿嘿直笑。
    花旗奇怪地看他,“你笑什么?”
    狡黠的小朋友只笑不说话。
    花旗又问了一遍,云善还不说,他就没再问了。幼崽脑子里装的事,他们大人可搞不懂。
    他抱怨了一句,“坨坨把窗花贴得太低了。”
    云善走进屋里问,“那要贴到哪呐?”
    伸手在窗户上比划了一下,花旗说,“得贴到窗户中间。”
    他们家的窗花离花旗手比划的位置还差了十多公分。
    “在外面看不到花花的脸。”云善嘿嘿笑,“花花的脸被窗花挡住啦。”
    花旗裹上棉袄,出门把窗花揭了。
    “哎?干什么呀?”坨坨刚欣赏完自家厨房的春联,转头就看到花旗把窗花揭了。他不满道,“我刚贴上!”
    “你贴的太矮了。”花旗用布把窗户上的浆糊擦干净,重新贴上窗花。
    这次窗花贴到了窗户中间。
    花旗贴完这扇窗户,又去看其他窗户。其他窗户的窗花倒都贴在窗户中间。
    这让花旗心里不由得想坨坨是不是故x意的。
    于是,他冷冷地瞥了坨坨一眼。
    坨坨一个激灵,不知道花旗怎么突然就这样,“干......干什么?”
    脑子里转了一圈,坨坨有些底气了,“我今天可没得罪你!”今天没有,昨天没有,前天还是没有。
    “怎么就这边窗花低?”花旗问。
    坨坨不知道花旗为什么这么问,老实地回道,“其他都是兜明贴的。”
    “就这个窗花是我贴的。”
    “我没踩凳子。”
    花旗听了什么也没说就进屋了。他知道坨坨应该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他就没必要找这个小人参精的麻烦。
    坨坨拉着云善蹲在窗户下小声问,“花旗怎么了?谁得罪他了?”
    云善诚实地回道,“不知道呀。”
    “过年他还来脾气了。”坨坨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生怕花旗听见。
    “你俩蹲在这干什么?”李爱诚赶着牛车过来。
    “爱诚大哥。”坨坨和云善一起笑着跑过去。
    李爱波今天没来,听李爱诚说,他今天感冒了,现在还在被窝里睡觉。
    兜明把东西搬到牛车上。云善站在牛身边摸了摸牛肚子,又走到水牛面前招招手。
    水牛温顺地低下头来,云善踩着牛角爬到了牛背上,对着窗户里的花旗喊,“花花,花花。”
    花旗打开窗户,云善扬着笑脸,挥手说,“我去卖平菇啦。”
    “去吧。”花旗看着牛车拐出院子,才关上窗户。
    云善骑在牛背上和水牛说话,“往前走,走到村口。”他赶牛是靠嘴赶的。
    坨坨在牛车上晃着脚,对身边的小丛说,“今天过年。一会儿我们去镇上给霍然他们打电话拜年吧。”
    “他们可能不在有电话的小楼里。”小丛说,“可能都回家了。”
    坨坨,“没人接就没人接呗。”
    想到以前在电视上看到,做生意有给生意伙伴打电话拜年的,坨坨问,“我们要不要给徐南打个电话拜年?问问他东西卖得怎么样?”
    小丛点点头。
    云善还骑在牛背上,时不时地和水牛说两句话,再和西觉说两句。
    快到铁轨那,云善指着旁边的小道对大水牛说,“走那边。”他丝毫没考虑到,他现在正骑在牛背上,大水牛根本没法看见他的手势。
    不过大水牛对条路十分熟悉,不用人赶,它也知道怎么走。
    经过涵洞走到马路边,看到路上有汽车,云善赶紧喊,“大牛,别走,有车。”
    大水牛像是能听懂似的,果真停下来了。
    一直走到菜市场外面,看到有摆摊的,西觉才把云善从水牛身上抱下来。
    菜市场外面比平时热闹,路两边都是卖东西的,俨然是个小集市。
    他们来得晚,只好在最边上卖东西。
    西觉和兜明把货物搬下车,李爱诚从车上把凳子拿下来。他们摆摊都带着凳子出来,方便坐着。
    坨坨和小丛则是拿了篮子,蹲在筐边装了两篮平菇。
    “你俩装平菇干什么?”李爱诚好奇地问。
    “你们在这卖,我们拿到街上卖。”坨坨说,“这样能早点卖完。”
    小丛把装了毛线玩偶和卡子的篮子给云善拎。
    小妖怪们带着云善去卖东西。
    街上很热闹,店铺基本都开着门,两边贴着红对联,屋檐下还挂了两个大红灯笼。
    放眼望去,哪里都有红色,瞧着十分喜庆。年味儿一下子就浓了起来。
    路中间有小孩们跑来跑去地玩闹。
    还有些调皮的小孩站在街边,擦了小炮往行人脚下丢。吓着人了,挨上两句骂,那些孩子还是像没事人一样嘻嘻哈哈。
    即使天天在家玩小炮,这时候云善身上没带小炮,看到别人玩时也他还有点眼馋,经常停下来看人家擦小炮。

章节目录


小掌门之八零年代生存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书屋只为原作者纸扇长衫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纸扇长衫并收藏小掌门之八零年代生存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