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年不急不慢的伸出修长的手指,勾住缩在自己身旁少年的下巴,语气里带著不轻不重的责怪。
    “时某一直好奇,江绵和江总是什么关係,瞧这脸给打的,狗看了都嫌弃。”
    时瑾年的言下之意是,既然江绵是江家的小儿子,那他江临明就得解释一下,哥哥姐姐为什么会把小儿子打成这样。
    江临明著急搓手,一时摸不清,时瑾年是喜欢江绵才想帮他,还是单纯的江绵被打心里不爽。
    如果时瑾年心里不爽,哪怕江绵是时瑾年身旁的一条狗。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不是。
    要是因为心疼江绵,就要认下江绵是江家的小儿子,以后好处肯定少不了江家的。
    不知是不是房间內温度太高,江临明额上隱隱有了细汗。
    他实在没看出来,时瑾年是出於什么目的帮江绵。
    江临明踌躇如何应答时,妻子钱芳开口了。
    “时总,江绵虽然姓江,但是和江家没有任何关係,也只是我丈夫之前碰巧发现的江绵,才重金买来送给您的。”
    钱芳站著,微微弯腰,低眉顺眼,装的不敢看上位。
    看到沈清辞的瞬间,她就决心和江绵划清界限。
    虽然她恨江绵,但是为了她的儿子女儿的未来,眼下,放过江绵才是明智的选择。
    江临明一脸懵看向自己妻子,明明江绵就是她从福利院抱养来的,为什么要说是他碰巧发现是,和江家没有关係?
    难道……时瑾年厌恶江绵?
    对,一定是这样,先前就是给时瑾年照顾狗的下人,今天又穿著服务生的衣服在寿宴上。
    要是看上了江绵,绝对不会让江绵穿著服务生的衣服来寿宴做服务生。
    关键时刻还是多亏了老婆。
    江临明附和,“对对对,没有关係!”
    时瑾年鬆开了少年的下巴,也把江绵听到江家两口子不认他,眼里的悲伤尽收眼底。
    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得到父母的爱,亲生的都得不到,何况江绵这个被关在地下室的养子。
    “时某这个人,有洁癖,哪怕是我身边的狗,都要完完全全属於我。”
    时瑾年撩起眼皮,凌厉的视线扫向江临明夫妻,“既然没关係,江绵的户口,身份证件,现在也就一併交出来吧。”
    他倒不是没有能力重新为江绵办一个合法的身份,但从江家合法公开的脱离,才是真正把江绵与江家分割开来。
    “呜呜呜……”
    一直老实等著父亲解救的江枫听到时瑾年要把江绵的户口,身份证件都取走,不淡定了,拼命挣扎要说话。
    时瑾年这就是要护著江绵,留在时家,江绵就是他追求时瑾年路上的绊脚石。
    今天如果没有遇到江绵,说不定现在他都已经躺在时瑾年身下,缠著他的腰,尽情拥有了。
    药他都准备了,又被江绵搅和了!
    绝对不能让江绵留在时家!
    江溪见哥哥疯狂挣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乾脆也跟著一起挣扎反抗。
    江临明见儿女挣扎难受,心里不好受,“时总,能不能把我儿子和女儿先鬆绑。”
    时瑾年倒不怕他俩能翻出什么浪,打了个手势,给他们鬆开。
    江枫嘴巴一能说话,就立刻阻止父亲,“爸,江绵是江家的人,怎么能把户口本给时总,他还是江家的人!”
    江临明闭上眼睛,神情痛苦,愤怒。
    这个蠢货在胡说什么,他们巴不得撇清关係,他尽添乱,还不如把嘴堵起来。
    “闭嘴!逆子,胡说什么!”江临明呵斥。
    钱芳立刻说,“时总,我们现在立刻让管家给您送江绵的户口和身份证件。”
    钱芳拿出手机拨通管家的电话。
    “妈!你不要糊涂!妈!”江枫衝过来要抢母亲手机。
    啪!
    江临明喘著粗气,给了江枫一个大嘴巴子,“逆子!”
    江枫被甩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江溪眼疾手快,扶住哥哥,怒斥父亲。
    “爸爸,你干嘛打哥哥!他说的又没错!”
    江临明闭了闭眼,气的手抖,“时总,您还是先把他俩控制起来,以免闹出丑事,吵著您。”
    时瑾年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然后示意保鏢继续堵住嘴巴,按住人。
    “我没什么耐心,让你的管家带著户口去户籍中心,我们在户籍中心顺便把事情办了。”
    江临明哪敢不从,时瑾年的笑容让他敢恐惧,生怕不答应,时瑾年会当场把他的头拧下来。
    “好的好的,时总。”
    时瑾年放下交叠的大长腿,慢悠悠起身,“那就把令郎和令千金带著一起,省的他们在这不安全。”
    確实是带走了安全,这些个保鏢可不是吃素的,万一江枫那个蠢货再惹怒保鏢……
    保鏢押著江家兄妹,江临明夫妻跟在后面,出了房间,往外面走。
    经过宴会厅一角,一些眼尖的宾客看到被押著走的江枫和江溪,开始窃窃私语议论。
    江临明只觉得老脸都要丟光了,这两个孩子平时在家拿江绵撒气习惯了,以为这还在江家呢。
    眼不看为净,江临明低著头,灰溜溜快步出了宴会厅跟著保鏢上了汽车。
    时瑾年握著江绵的手,温声说,“小傻子,一会你的户口就落在你现在住的地方,抱山园,好不好?”
    “好……只要……不回那个地下室……跟著少爷就行!”
    江绵笑的开心,一咧嘴,又牵扯到肿胀的脸颊。
    疼。
    沈清辞看的心疼,江绵那么喜欢时瑾年,但是他年哥肯定不会喜欢江绵的,况且以后时瑾年要结婚的人也是门当户对。
    沈清辞开始为江绵的未来担忧。
    “年哥,不介意我也跟去看看吧。”沈清辞笑著问道,“亲眼见证我们的小绵绵落户抱山园!”
    “绵绵是你叫的吗?”时瑾年凉凉的扫了一眼嘴快的沈某人。
    沈清辞立马认怂,跟著时瑾年和江绵后面出了房间。
    经过宴会厅,江绵瞥见不远处的甜品台,那些好吃的蛋糕,都还没吃到呢!
    “少爷。”江绵轻轻摇了摇时瑾年的手,湿漉漉的大眼睛却没看对方,正一瞬不瞬盯著甜品台,“想吃……蛋糕。”
    顺著江绵的视线向甜品台扫了一眼,时瑾年收回视线,又看向江绵那肿著的半张脸,连著半个嘴唇都肿了。
    肿的跟香肠似的!
    这还惦记著吃!
    时瑾年只觉得一股无力的怒意腾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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