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是个明白人,否则沈清棠也不会把建希望书院这么大的事交给他。
    “咱们边走边说?”沈清棠问。
    三叔公点头,陪著沈清棠往书院里走。
    其余的沈家族人以及几个季宴时派来的人都跟在沈清棠和三叔公身后。
    “前几日我来过一次,大致逛了一圈,只有几个很小的地方需要稍微改改。其他没什么问题,你们做的很好。辛苦三叔公以及诸位了!”
    沈清棠说著再次朝管理层的眾人欠身行礼。
    三叔公摆摆手,脸上浮起如释重负的笑意:“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三叔公他们陪著沈清棠仔细的在希望书院转了一圈,最后到了財务室。
    查帐是必然。
    沈清棠仔细翻了下帐本。
    记帐的人很仔细,帐记得很清楚。
    看的出来三叔公確实用了心。也有些意外三叔公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懂帐。
    在沈家,每家小帐本都是女人在管。
    帐目大都没问题,只几个小地方有点无关痛痒的出入。
    沈清棠並没有说什么。
    有些是人之常情,有些可能是货真价实的开支但是不太好报帐。
    总之,比沈清棠想像的还要好。
    沈清棠见时间差不多了,合上帐本对三叔公以及几个负责人道:“我看到午饭时间了。咱们一起吃个饭?你们是想到附近城镇上吃还是咱们在希望书院將就一下?”
    “就等你这句话呢!”三叔公笑著道:“我已经让食堂准备好了食材,咱们过去他们现做也不晚。正好,你尝尝这些厨子做的饭行不行?不行我再重新换一波。”
    沈清棠笑著点头,“好。”
    她心里清楚,三叔公哪里是让她尝菜是在试探她。
    三叔公的心思不难猜。
    他肯带著自己那一脉的沈家人在这三不沾的地方一待几个月,天天跟泥灰打交道,吃不好喝不好,为的不会是当监工那仨瓜俩枣,他想要的是一份长期的安稳。
    他想要,沈清棠可以给。前提是一直这样好好的。
    这回为了招待沈清棠,餐厅中央特意清空了一片,放了一张大大的圆桌。
    沈清棠一个小辈却被让到主位坐下。
    菜虽然是现炒,却上菜很快。
    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这种场合少不了有酒。
    沈清棠其实不喜欢喝酒,平时也不怎么碰。但这种时候,她得第一个举杯。
    沈清棠站起来,举著酒杯打圈示意,“虽然在座的很多都是我的长辈,平辈里也有一些是我兄长。但,作为希望书院的院长,今日清棠托个大,先敬大家一杯!
    希望书院跟之前你们接触过的所有学院或者屋舍都不一样。
    从无到有,大家都是摸著石头过河,工期还这么紧,你们为之付出的,我都看在眼里。
    说谢太轻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我先敬大家一杯!我干了,你们隨意。”
    说罢一饮而尽,倒扣酒杯示意。
    酒过三巡,大家渐渐放开了,说话也自然起来。
    三叔公跟沈清棠请示:“你今儿说的那几处错漏,明日我就让人来修。我已经给工人们结了八成的工钱,还留了一点儿事怕到时候招呼不动他们。
    既然你说没什么大问题,那我把剩下的工钱给他们?”
    那么多工人在工地上吃吃喝喝也要不少银子。
    每完成一部分,三叔公就先放一批人回去。
    希望学院开始內装修时,负责建筑的工人只留了十个左右收尾。
    如今室內装修也到了尾声,三叔公前两日也遣散了大部分工人。
    沈清棠点头,“好。”
    她端起酒杯朝三叔公举起,“三叔公,幸好有你。你可帮了清棠大忙!
    这段时日我实在太忙,几乎都没来过现场。
    事事全靠你张罗!
    希望书院我看了建的非常好!不管室外还是室內,乾的活都很漂亮!工整又精致。
    帐本方才我也看过了,记得非常细致,比我预计的还省了不少银子。
    都是您的功劳!我敬您一杯!”
    三叔公端起酒杯跟沈清棠碰了一下,鬆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没有白忙活。”
    沈清棠喝光杯子里的酒,先用帕子遮著嘴,皱眉等嘴里的酒味过去,才道:“三叔公,一事不烦二主。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不要推辞。”
    三叔公连连点头,“你说。”
    “你看咱们学院已经建好了,接下来得聘请夫子得招学子。
    这么大的学院还得有人负责后勤。比如门卫处的岗哨、院子里的卫生、食堂里每日买菜、泔水清理等都须有人管。
    我还想著给学子们统一发放服装,给免费上学的学子提供基础的书本乃至笔墨纸砚。这些也得有人张罗。
    三叔公,能不能辛苦你再把这摊子给支起来?”
    三叔公等的就是沈清棠这句话,二话不说拍著胸膛承诺:“只要你信的过三叔公,三叔公一定把事给办的漂漂亮亮。”
    监工盖希望书院是苦差事,可是学院採买却是肥差。
    每日来来往往那么多需要採买的东西,就算不贪,稳定的工作也足够让跟著自己的这一脉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且比种田来的轻鬆省力。
    临走时,沈清棠把帐本都带上了。
    三叔公明显有些忐忑。
    沈清棠笑著解释:“三叔公你別多想,我只是想有存帐本的习惯。不止是希望书院,每家铺子里的帐本我也是按时都收上来。”
    三叔公闻言笑了起来,明显鬆了一口气。
    在现代,对於帐本的保管期限是有法律规定的。
    古代虽然没有相关要求,可沈清棠觉得帐本还是要在手里留几年以备不时之需。
    哪怕没用,一直留著,说不定將来考古队能发现她这些帐本。
    这些阿拉伯数字记的帐指不定会给考古队带来多大的“不解之谜”?!
    “夫人,你笑什么?”春杏看著沈清棠突然笑了起来,十分纳闷。
    沈清棠摇摇头,“书院建好了,我高兴。”
    回去的马车上,沈清棠后知后觉的开始肉疼,苦著脸跟春杏抱怨:“春杏,建这个书院了好多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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