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点头。
    在三国里,就有不少人的武器比沈清棠重。
    像季宴时说的,快速对战时,重武器作战有重武器的优势。
    她仰头,试图从头顶的方向看季宴时,“你打仗的时候用什么武器?”
    “长枪。”季宴时沉默了片刻,“我已经很少会上前线了。”
    “嗯?”
    沈清棠总听秦征说他们以前上战场如何。季宴时在战场上的表现如何勇猛。还以为季宴时和秦征一直在战场上。
    “初学兵法谋略时经常会上战场去前线。那时候秦老將军还活著,他说真正的兵法不在书上在战场上。不管是秦家儿郎还是我都应该多去战场上感受,再回来读兵法谋略便容易理解了。也更明白如何跟士兵相处。”
    季宴时说著腾出一只手,把沈清棠的头摁回自己怀里,“冷。”
    等沈清棠乖乖窝进他怀里,才接著道:“不止是我,秦家所有的儿郎及冠之前都上过战场。
    我是皇子,秦家已经特殊照顾我,像秦征他们入伍都是从新兵做起的。
    你別看秦征整日没个正形,就算他不是秦家为数不多的新一辈,就算他不是秦家少將军,凭他这些年的战功同样是少將军。”
    沈清棠没说话。
    季宴时只夸秦征不提自己。
    可她知道,季宴时对自己的要求绝对不会比秦渊对秦征的要求低。
    “士兵在前头衝锋陷阵固然重要,將领坐镇指挥同样很重要。
    几年前开始,我就很少去前线了。一旦我去前线,士气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但,更多的是恐慌。”
    沈清棠略一想便明白了季宴时的意思。
    一军主帅往往都是坐镇后方,排兵布阵。
    若是一军主帅突然衝到前头,將士们感动主帅跟自己並肩作战之余更多的是忐忑。
    主帅都来打仗了?是不是要输了?
    沈清棠还是摇头:“不是说这次打仗你也在前线了?”
    就不怕士气低迷?
    “不一样。我上战场之前,大局已定。安城到禹城有秦渊守著,我的前方是深陷敌军中的秦征,他前后都是北蛮人。
    北蛮人如此凶残,秦家军的將士对他们也是从心底里惧怕。
    我上战场是为了让將士亲眼看著北蛮人被杀,我要做的是带领他们撕开可以前行的口子,加快攻城的步伐,早日跟秦征匯合。
    秦家军的人为了秦征也会拼命,我在不在对他们的攻城的决心影响不大。区別只是让他们更有信心。”
    沈清棠轻嘆:“打仗也是一门学问。”
    跟黄毛们打群架根本不是一回事。
    “怎么?”季宴时低头,“对打仗有兴趣?”
    沈清棠摇头,“没有。我嚮往的是世界和平。”
    季宴时失笑,“有人的地方就有斗爭,怎么会有和平?就算大乾、西蒙和北蛮不打仗了,也还有其他国家在打。
    就算这一代君王不不打,下一代君王也会打。
    一个国家休养生息到一定阶段,不是向外扩张就是內斗,总归不会和平的。
    难道你曾经待的时空是和平的?”
    沈清棠想了想回答:“这要分怎么看。在我的国家,所有的人都觉得世界很和平。我们自己的国家国泰民安,兵力强盛,敢打我们国家的绝无仅有。
    要是用上帝视角看全球的话……大概如你所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些强大的国家为了掠夺资源就会攻打小的国家。
    大国之间也有爭斗,只是不像现在这么野蛮,只靠武力打架。
    在未来,我们那个世界也有三个很强大的国家。其中一个国家在过去几十年特別厉害,被称为地球霸主。看谁不顺眼就打谁,看谁不顺眼就抢谁。
    但,一个国家总会从无到有,由弱变强,到一定程度后再开始衰退。
    我穿越前那个最强大的国家已经开始衰退,正跟我在的国家打经济战,跟另外一个强国打军事战。
    我在的世界武器过於强大,一枚核弹就能让一个小国家原地消失,数十年寸草不生。
    这样打的话,天底下容易没有活人,所以大家约定好不能使用威力巨大的核武器,有问题儘量到联合国……就是有很多国家议事的中立联盟组织,坐下来谈。
    於是大家维持著表面的和平,私底下继续勾心斗角,试图通过经济手段或者政治手段拿捏对方,同时把战场放在周边的小国家上。
    比如说大乾和北蛮打,但是大乾和北蛮不直接打仗,而是大乾打北蛮的附属小国或者北蛮打大乾临近的小国。亦或是北蛮的附属小国打大乾周边的小国。
    总之看起来两个大国之间相安无事,实则还是他们在打仗,因为小国之间打仗用的武器弹药都是大国提供的。”
    季宴时静静地听著,目视前方的黑眸有些散,陷入沉思。
    沈清棠察拢了拢衣襟,“我只是个小老百姓,国家层面的战斗其实我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就像现在的大乾百姓完全不知道边境发生的事,也不清楚朝廷中人和秦家军的爭斗。
    对普通老百姓而言,秦家军是厉害的!大乾是举世无双的。
    事实如何,恐怕只有你们这些能掌控局势的『大人物』才清楚。”
    季宴时忽然换了话题:“你还想回去吗?回到你那个能日行几千里,和平、温暖、百姓安居乐业的时代。”
    沈清棠想也不想就摇头。
    季宴时低头,“为什么?”
    “因为那个世界没有你。”沈清棠再次仰头,后脑勺抵著季宴时的肩膀,稍稍侧仰著脸看季宴时,“再繁华的世界也不如你重要。”
    季宴时低头吻了下来。
    沈清棠伸手,掌心抵住季宴时的唇,“我还没说完。还有、果果、爹娘、二哥……”
    “你还是不说后面的话更好。”季宴时打断沈清棠,一手执韁绳,一手捉著沈清棠的手强势拉开,吻了下去。
    一句“那个世界没有你!”让他感动的无以復加,心里的忐忑才消却又听见他从“独一无二”变成了“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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