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於驰留在原地,一边驱赶毒虫蛇蚁,一边对秦征道:“秦征,当年我也年幼!长辈的事我无法做主!我父亲……父亲也是逼不得已,为了我们能活命才……”
    秦征挥手打断於驰,“为了你们活命就让我家死?”
    於驰张开嘴开开合合,最终化为三个字:“对不起!”
    秦征转身就走。
    沈清棠怎么说来著?道歉有用还用官差干什么?!
    於驰往前追了两步,对著秦征的背影喊:“秦征,我会替你看好秦家军,不会让他们糟蹋秦家军士兵的。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听得季问津哆嗦了下,抖掉一身鸡皮疙瘩,凑到秦征身边问他:“你確定你们之间真没点什么特殊的关係?”
    惹的秦征顿时忘了因於驰而起的愤恨,追著季问津打。
    不多时两个人就跑出去很远。
    ***
    对传旨太监而言,跟隨他到边境的武將能不能顺利接管秦家军与他无关。
    他的任务就是带季宴时回京。
    只多拖了两日,传旨太监就急成热锅的上蚂蚁,围著季宴时的帐篷团团转。
    还要亲自侍疾。
    他是太监跟那些和谈官员可不一样。
    和谈官员都摆著架子干不来伺候人的活,他是太监本就是伺候人的。
    可他进了帐篷没多大会儿就昏昏欲睡,很快沉入梦中,打起了鼾。
    沈清棠和季宴时这才得以脱身外出。
    一来而去,传旨太监也反应过来是季宴时的帐篷中有猫腻。
    问御医,御医却说没异常。
    再不然就说可能是季宴时用的药中有对太监不利的药。
    传旨太监这才不坚持守著季宴时。
    可纵使传旨太监不能时时刻刻守著季宴时,却也还是上躥下跳的催促。
    一等到秦征从北蛮回来,传旨太监就开始张罗收拾东西要回京。
    气得秦征要揍他。
    “都说最毒妇人心!你没爷们的种就生出女人的毒吗?
    小爷……本元帅才攻城回来,奔袭千里,又冷又饿,你觉不让睡,饭不让吃,澡不让洗就走?
    本元帅立下赫赫战功在你这里还得当犯人?!”
    传旨太监脸白了红,红了又白。
    明明太监们最是忌讳旁人骂他们不是男人,却一句话不敢反驳。
    他跟寧王不熟,不了解寧王的脾性,对这位秦少將军可是熟悉的很。
    秦征可不止是在京城紈絝,在宫里也横衝直撞。
    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还有女官在对秦征一事上自动分成两派。
    一派是秦征的拥护者,特別喜欢秦徵到宫里去。
    一派是秦征的黑粉,看见秦征就像看见越狱的杀人犯。
    很不幸,传旨太监是后者。
    他不敢惹秦征,纵使有圣旨在手,纵使知道皇上討厌秦家,在秦征面前他也只敢夹著尾巴忍。
    於是硬是又拖了一日第二日才出发。
    眾所周知寧王的身体不好,行程不快。
    传旨太监一步不落的跟在季宴时车架旁。
    临到北川时,从云城赶来的替身上了车,季宴时得以金蝉脱壳带著沈清棠回北川。
    沈清棠有些不放心,“那传旨太监可不是善茬,他不会发现端倪?”
    “不会。”季宴时回的特別篤定。“我鲜少在人前露面,之前在京城也不住在宫中,这太监没见过我两回。
    这几日我称病,他也没见过我几面。再说还有秦征守护在侧,他作不了妖。”
    沈清棠一想也是,这才放下心来。
    北川虽说比禹城比北蛮暖和也许,这会儿也已经到了深秋。
    谷口处的树叶都黄了。
    山脚下的秋果子,像苹果、山楂、柿子都到了收穫季节,沉甸甸的掛在树上,为秋日增添了不少顏色,甚是喜人。
    农田里也到了丰收的季节。
    村民们在地里忙的热火朝天。
    大豆、水稻、生、马铃薯和番薯都到了收穫的季节。
    还有新作物,玉米。
    马铃薯和番薯去年就已经开始种,村里人都知道这些作物的產量有多高。
    玉米种子是黄玉后来找到寄过来的,头一次大范围种。
    產量也让村民们乐开了。
    原来种的小麦,一亩地只能收三四百斤。
    如今这玉米,一亩地能收千百斤。
    经过两年多的培育,杂交水稻终於攒够了十亩地的种子。
    十亩地对整个桃源谷来说不算多,但是等明年就家家都种上產量翻倍的杂交水稻。
    单这些高產量的农作物,自產自销也能养活不少军人。
    沈清棠和季宴时对桃源谷的人来说並不陌生。
    两个人回村的路上,遇到了不少村民。
    有的人拿著绳子到地里背粮食,有的赶著牲口往家走。
    他们都纷纷跟沈清棠和季宴时打招呼。
    “棠丫头,你回来了啊?”
    “吆!棠丫头带著你夫君回来了啊?”
    季宴时话少看起来又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距离感太强。
    村民们明知道季宴时已经痊癒,却还是不太跟他说话。
    季宴时不爱搭理人,沈清棠不能不搭理,时不时停下脚步跟村里人寒暄。
    “是啊!三婶子你去地里啊!”
    “嗯。想家了回来看看。今年收成不错啊!”
    沈清棠一路含笑跟打招呼的村民互动,脚程慢了些,从谷口到到沈家足足走了三刻钟。
    沈家早已经不种地。
    確切的说不自己种地。
    沈家的地都分给了沈家族人,自己只留了几亩口粮田,还佃给了別人。
    沈屿之管著蔬菜大棚和城里的生意。
    李素问成了家庭主妇。
    不过在古代,不叫家庭主妇,叫主母。
    沈主母如同京城那些高门主母一样,每日主要工作就是查查帐本,看看库房,带带孩子。
    当然,乡下的主母和城里的主母不可同日而语。
    在村里的沈家院落小,库房也小,没什么好看的。
    沈清棠和季宴时进门时,李素问和李婆婆带著孩子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八月的北川,又到了外面比屋子里暖和的季节。
    李婆婆陪著在地上捡石子。
    李素问躺在摇椅上,抱著果果让他看天上的云朵像什么。
    “你看那朵云彩像不像一只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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