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錚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木牌扔在桌上。
    木牌质地的木牌跟木桌相撞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本没在意的沈清棠闻声低头看了那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牌子一眼,上面是西蒙特有的符號,她看不懂。
    “这是能调动西蒙大军的令牌。相当於你们大乾的兵符。有了它你就有能跟大乾皇帝一战的实力。”
    季宴时没接,问贺兰錚:“为什么?”
    贺兰錚的要求他一条都不满足,为什么还把西蒙大军给他?
    这对西蒙而言不是简单借兵,是把整个西蒙都拱手送给了季宴时。
    若是季宴时愿意就能给西蒙改朝换代。
    贺兰錚就会成为西蒙的罪人。
    贺兰錚耸肩:“於你们这些年轻人而言,可能会有胸怀天下、逐鹿中原的抱负。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过能马踏大乾,把大乾併入我西蒙的版图。”
    贺兰錚说著自己笑了,摇摇头,“这些年沉迷於执念,早已经忘了年少梦想,也不在意家国大事。你若有本事让西蒙姓季亦或是姓百里我也无所谓。”
    见季宴时还是防备的看著自己,没有拿令牌的打算,贺兰錚又近乎低喃的补了一句:“就当是老子给儿子的吧!”
    季宴时神色又冷了下来,“本王方才说过,不会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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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不认我是你的事。认不认你是我的事。”贺兰錚摆摆手,“我知道大乾皇帝一直怀疑你不是他的种。我不怀疑,无论你是不是我的种,你都是我儿子。因为你是她的儿子。就这么简单。”
    贺兰錚嘆息一声,指了指桌上的令牌,“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令牌要不要隨你。”
    季宴时盯著贺兰錚看。
    贺兰錚却真的像交代完了后事了无牵掛一样的闭上眼。
    沈清棠想,要不是贺兰錚不.良於行,他此时应该瀟洒的背手离开。
    季宴时最终还是拿起了令牌,“我用完之后一定会还你。我还你之前,別死!”
    ***
    回去的马车上,季宴时一路沉默。
    自从季宴时身体里的蛊被驱除后,沈清棠还是头一次看他没有爭分夺秒的办公。
    他什么都没做,就静静地靠在马车壁上,单手搂著她的腰,黑眸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清棠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头靠在季宴时肩膀上,无声的陪伴他。
    季宴时方才表现的很决绝。
    可沈清棠知道他心里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淡然。
    一个从小缺少父爱的男孩,即使长大了心里也一样会有一块缺失。
    比起优柔寡断、懦弱的大乾皇帝,这位西蒙亲王才像是一位父亲该有的样子。
    虽然他同样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可对季宴时来说,却是种弥补。
    他跟贺兰錚说的最后一句话,前面都是藉口,真正想说的不过是最后两个字:“別死!”
    季宴时低低的开口:“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贺兰錚这个名字的吗?”
    沈清棠没说话。
    她知道,此刻的季宴时只需要倾听,不需要回答。
    “是母亲快死的时候,她被病痛折磨的时常梦魘。有时候会囈语。
    贺兰錚三个字,是她在梦中最常喊的。
    起初我以为是母妃说自己『好难受!』。
    那会儿年纪小,也没多想。
    一直到母妃临死那天。她把我叫到床前,给了那块白玉,她跟我说,如果我在大乾过得不好,可以去西蒙找一个叫贺兰錚的人。
    若是我愿意可以认那人做父亲。”
    “我才知道母亲囈语时,喊的不是『我难受』是『贺兰錚』。”
    “后来等我大了一些,不再依靠別人的庇护就能独自外出时,也曾试图去查找『贺兰錚』这个人。
    这是一个大乾名字,可母妃说要我去西蒙找。
    我让手底下的人找遍了西蒙的大乾,都没有这个名字。”
    “我就想是不是我母妃在西蒙嫁的皇子是这个名字。我母亲的夫君叫何席格。
    何席格在西蒙是幸福的意思。
    可不论是他还是我母妃都没得幸福。”
    “那时候西蒙亲王早就『死』了。我查遍西蒙所有活著的男子,都没找到这个大乾名字。却不想竟是一个『死人』的名字。”
    季宴时说著低下头,下巴枕著沈清棠的颈窝。
    沈清棠用力搂住季宴时,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他,自己在。
    在听,在陪著他。
    “他没撒谎。我母妃应当是爱他的。最起码信任他。”
    “嗯。能让婆母临终託孤必然是信得过之人。他真的……”是你亲生父亲吗?
    沈清棠问到一半又闭上嘴。
    感觉这个问题对季宴时来说太过残忍。
    季宴时下巴在她颈窝中轻轻晃了晃,声音闷闷的在她耳边响起,“母妃没说。”
    ***
    回到营区,两个人前脚迈进帐篷,后脚季宴时就打横抱起沈清棠进了內室。
    近乎失控的撕碎了她的衣衫……
    季宴时之前在床上就会比较强势,却也没有这次疯狂。
    像野兽凭著本能,通过水乳交融宣泄一样。
    沈清棠被弄疼也咬牙没吭声,努力的拥抱他,吻他,试图安抚他。
    情事过后,季宴时终於冷静下来,看著沈清棠一身被自己折腾出来的青紫,满脸懊恼,“对不起!”
    沈清棠摇摇头。
    她大概能猜出季宴时疯狂的原因。
    母妃的遭遇,让季宴时討厌或者说憎恨所有跟她有交集的男人。
    那个早死的正牌夫君不算。
    如今又突然多出个父亲。
    还轻描淡写把整个西蒙给了他。
    认又不想认,杀又不能杀。
    偏生贺兰錚不勉强,不哀求,不交易,就送了季宴时一份大礼。
    贺兰錚嘴上说从来没想过认季宴时,却又把自己放在了父亲的位置上,说不想跟季宴时当父子,却又像一个父亲把自己的財產都留给了他。
    若是普通的財物,拒绝也就拒绝了,偏生是西蒙大军,是把一整个国家都给了他。
    如今季宴时最需要的就是这些。
    若是有整个西蒙做后盾,再有季家军辅助,都不能用如虎添翼来形容,可以说直接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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