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时亦步亦趋的跟著沈清棠坐在了她身边。
    也就是说沈清棠坐在了季灵月和沈清棠中间。
    哪有什么说“女人间悄悄话”的空间?
    季灵月翻白眼,探头嫌弃季宴时:“看你长相隨我姐姐的多。这黏女人的性子像谁?別告诉我西蒙皇子还是个情种?”
    一句话让季宴时和沈清棠齐齐沉默。
    別说季灵月,其他人也意识到季灵月这句话是犯了两个人的忌讳。
    季宴时还好,一直是那种表情,倒是一直含笑的沈清棠脸色冷了下来。
    季灵月眨眨眼,茫然道:“是我说错话了吗?”
    她记得她姐是和亲到西蒙了呀?
    而且对方確实是西蒙王子。
    还是个病秧子。
    沈清棠摇摇头,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不答反问:“冒昧问一句,诸位这些年可是过的与世隔绝的日子?请问你们对外界的记忆停留在什么时候?”
    几个人对视一眼。
    季灵月开口:“就是我来谷中之时。我逃出去后,又摸回京城想去劫狱的。父亲他们不跟我走,只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到这里来找三叔。从来到谷里我就没出去过。”
    沈清棠很惊讶:“你一个逃犯还敢再回京?”
    就连季宴时也多看了季灵月一眼。
    一个全家都被判了死罪,身边无人的可用的季家大小姐怎么摸进守备森严的天牢中?
    季灵月一脸自豪的扬起脖子,“我是不是特別厉害?不是我自夸我真的很聪明。
    方才不是跟你们说过,那伙儿押解我的官差怕我逃了以后被问责弄了个死囚顶替我?”
    “他们敢这样欺君,无非是觉得我一个死囚犯逃出去了必然不敢再露面。
    可是我偏偏反其道而行,我半夜摸去了那伙儿官差中官最大的那个人家里。
    我威胁他不帮我,我就去皇宫认罪,反正我横竖都是死。
    他犯了欺君之罪也得满门抄斩。”
    沈清棠点头,“你確实很聪明!”
    一般人死里逃生,確实都会跑的远远的。
    像季灵月这般做法的確实不多见。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恩將仇报。
    季灵月得意的笑了笑,“我跟你们说有些事小人物办起来比那些大官方便多了。我找的那个官差在京城就是个不起眼的角色,要不然也不能分到一个千里迢迢到边关押送我的任务。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亲人朋友也是同样不起眼的角色。他一个堂弟恰好就是天牢里的狱卒。
    狱卒嘛!最接近犯人的人了。”
    “可惜……”季灵月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她见到了季家人却一个都没救出来。
    季云鹤岔开话题:“这些年发生了很多重要的事?我是说跟季家有关的?”
    沈清棠在心里轻嘆一声,双方信息差的有点大。
    可惜中间缺失的部分,沈清棠也不清楚,看向季宴时。
    季宴时说话素来言简意賅,三言两语交代清楚。
    其实也没什么好交代的。
    无非是现任皇帝对季姿月贼心不死,想方设法把她弄回大乾却又不敢接回宫,还嫌弃她是不洁之身。
    又因为不清楚季宴时是西蒙皇子的种还是他的种,百般苛待他们母子。
    而季宴时有皇子之名无皇子之实,苟活至今,最近干了两件大事。
    攻打了西蒙和北蛮。
    季宴时声音偏清冷,性子也不適合讲故事,波澜起伏的过往被他讲的云淡风轻好似別人的故事。
    哪怕如此,对季家人来说季姿月的经歷也是一把扎心的刀。
    听得季灵月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咬牙切齿道:“我要出谷宰了百里家那个窝囊废!他当年喜欢我姐姐,追的那叫一个热烈,喊著非我姐姐不娶!可是皇帝下旨让我姐姐和亲时他连一个屁都没放!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外祖父喝止季灵月:“灵月,慎言!”
    “慎言什么?还有什么好慎言的?咱们闭谷不出,藏在这里这么多年不就是因为姐姐还在敌国当人质害怕连累她?
    姐姐已经死在他们手里,外甥都差点没命,我们为何还要在这里当缩头乌龟?不如就此打回京城!”
    蔡文斌摇头轻嘆:“灵月,你先別激动!就算真要打回京,是不是也得准备一下?再说,宴时还是皇子,你不考虑一下他的处境?”
    季灵月:“……”
    慢慢冷静下来,重重“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季宴时朝首位的三外祖父开口:“三外祖父,你们为何一直在此?”
    听季灵月的意思,是她到谷中之后,谷中才封闭的。
    在这之前呢?
    以季云鹤的年纪,他十二岁夭折应当就来了这里,算起来最起码也得有四十余年。
    也就是这山谷出现在更早的时间里。
    季云鹤口嘆息:“说来话长……”
    確实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还得从他出生之前说起。
    季云鹤的父亲和季宴时的曾外祖父是兄弟俩,他们一文一武,在各自领域都有成就。
    季宴时的曾外祖父是武將,是大乾史上最年轻的元帅,年仅二十岁就立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战功。
    季云鹤的父亲也就是季宴时的大曾外祖父从文,差一点儿就能混成布衣宰相。
    大曾外祖父日常跟皇上以及其他大臣打交道,久经官场,对危险的嗅觉比其他人强。
    尤其是比当武將的弟弟要强。
    大曾外祖父察觉皇室对季家有所防备,在事业上升期果断辞官。
    打著號称回乡下省亲的旗號离开了京城。
    彼时他只是想自断一臂,放弃自己的前程保季家无忧,想减轻皇上对季家的防备。
    谁知皇上对季家不是防备是起了杀心。
    他才出京就被人伏击,差点命丧黄泉。
    经此一事,大曾外祖父更觉情况对季家十分不利。
    趁机假死之后,隱姓埋名,改装绕道来边关找弟弟。
    一是为了提醒曾外祖父要收敛锋芒,想办法辞去武將的职务。
    二来是希望曾外祖父借著现有的身份想办法把季家其余人接出京城。
    大曾外祖父辞官辞的是自己的官,可季家除了他还有人在朝为官,包括几位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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