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京郊一所寺庙里。
    安王成年之前就已经出家。
    为此皇上把他的封地划在京城附近,虽然藩地不大,但是足够富饶。
    不管那些去番地的皇子什么心態,最起码留在京城的皇子们没有一个善茬。
    而且,人都有排外的习惯。
    不管之前这四位皇子在京城斗成什么样,自从季宴时抵达京城的那一刻,他就成为四位留京皇子共同的敌人。
    最起码明面上是四位。
    毕竟,只有开府的皇子去藩地,还是头一次有皇子从藩地来京城。
    若是皇上召见,来京城小住倒也无所谓。
    可是皇上偏偏为季宴时单独开了王府。
    这些留京的皇子们谁也不知道,季宴时还会不会离开京城。
    皇子们连身边的耗子九族都得查清楚,要不然睡不著。
    怎么会允许一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兄弟突然来京?
    於是美其名曰给季宴时接风洗尘,宴请季宴时。
    可是接风洗尘那日,皇上突然召见季宴时,说要给他接风洗尘,在宫里设宴。
    除了出家那位安王,其余皇子都到场。
    接风洗尘不假,就是人有点多。
    除了皇室中人,还有一些大臣。
    人多,嘴杂。
    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隨著酒一杯一杯下肚。
    可是想说的话和想听的话,一句也別想听著。
    季宴时话少,多数时候只听不说。
    不多时候藉口不胜酒力回了房间。
    有一就有二。
    皇子们怎么会因为一次意外就打消念头?
    藉口说家宴,在东宫宴请季宴时。
    季宴时前脚到,后脚皇上就跟了来。
    皇上说,家宴就得一家人整整齐齐。
    於是又下旨把继后以及几个年龄大些的妃子也招了过来。
    沈清棠看到这里,眉梢微挑。
    又仔仔细细把前文看了一遍。
    两次皇子要宴请季宴时都被打断。
    偶然?
    不,皇宫里哪有偶然?!
    要么是皇子们不同心。
    有么是季宴时的府邸有皇上的眼线。
    沈清棠个人觉得应该是后者。
    这皇上也是个有意思的,总是这么恰到好处的出现。
    家宴只请皇后和大龄妃子。
    是照顾年轻的皇妃们呢?还是提防年轻的皇子们呢?
    沈清棠还是觉得是后者。
    皇子们也是有毅力的。
    不光有毅力也很有想法。
    吃一堑长一智。
    吃了两堑的皇子们学精了,不再提前给季宴时递帖子。
    他们挑了个都有空暇的日子,不告而来。
    等到太子下了朝,四位皇子一起,直奔寧王府。
    他们都是带著礼物登门的。
    美名其曰来给季宴时贺宅。
    季宴时的信上还特意解释了一句:贺宅约等於北川的温锅。
    可惜,信就到此为止。
    季宴时说要招待不请自来的兄弟们,回头再给沈清棠写信。
    最后两个字“想你”是匆匆写下的,但是力道最大。
    可见其心。
    沈清棠轻轻摩挲著最后两个字,轻喃:“我也想你。”
    ***
    季宴时到会客厅时,几位皇子很是熟稔的在院子里逛。
    京城四季分明,三月已经进入春天,在户外也不算冷。
    看见季宴时出来,太子像主人一样招呼季宴时,“老七,来了?”
    季宴时本就没什么表情,脸上有了易容,表情更不明显,只是淡淡点头,拱手,“让皇兄们久等,是弟弟的不是。”
    “既然你认了不是,是不是该罚酒?”太子借话逼季宴时。
    季宴时点头应是,“太子殿下怎么说,弟弟便怎么做,来人!上酒!”
    瑞王指著桌上的酒罈,“你不用张罗,我们带酒来的。借你两个碗使使就行。”
    季宴时摇头,“皇兄们和皇弟能到府上来做客,已经是弟弟的荣幸。岂能再让你们自带酒菜?会客厅也不是適合招待皇兄们的地方。还请诸位移步!”
    季宴时比了个请的手势。
    几个皇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抬脚跟上。
    几位皇子来的突然,他们以为得等著厨房做菜上菜,正想找藉口拿出自带的酒菜,却见宴会厅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就位。
    所有的一切除了指酒菜,还有歌姬舞姬以及其他助兴的奴僕。
    宴席是小桌制,每位皇子单开一桌,分为两组对坐,一组两桌,每桌之间间隔最少一米。
    不影响交流,但影响偷袭。
    季宴时的桌子不在两组之中,他作为主人,桌是横在两组对立的桌子中间的。
    太子落座后,朝季宴时问:“皇弟,你知道我们要来?”
    能提前准备好酒菜?
    季宴时摇头,“不知。只是跟各位皇兄、皇弟想到一处去了。本打算亲自登门去请,没想到你们就都来了!”
    说完,微笑。
    太子也笑。
    其他三位王爷也跟著笑。
    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笑是发自內心的。
    这是偶然还是必然?
    单这个问题,就够现场的四个人在心里权衡半天。
    不包括季宴时。
    他扮“猪”这么多年,突然进了“老虎”圈。
    受惊的是老虎们,不是他。
    这些老虎们一天查不清楚他,就一天不敢对他下手。
    对太子、瑞王、景王、容王来说,季宴时是突然出现的。
    对季宴时来说,他们是一直存在的。
    三位王爷在宫门前等太子时,他就收到了消息。
    四个兄弟对他的好奇並不掩饰。
    只是这四人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团结,或者说山里那位安王也没那么看破红尘。
    否则,之前两次,为什么父皇来的那么巧?
    季宴时先开口,示意太子和王爷们吃菜喝酒,“这些菜大部分都是我从云州带来的。酒是家里人酿的,皇兄、皇弟你们要是不嫌弃乡野之食,可以尝尝。”
    其实不是从云城带来的,是他带了一个沈清棠铺子里的伙计,也是沈家之人,来了之后做了一些熟食,备用。
    比如说火腿肠、腊肠、滷鸭货、柠檬鸡爪、风乾鸡、酱板鸭等。
    以备待客用。
    酒是沈清棠提纯的高度白酒。
    也是沈清棠让他带著的。
    沈清棠说季宴时有內功可以逼出酒水,但是那些养尊处优的皇子不一定有这种本事。
    大乾流行的酒水,再好的酒也都是低度酒,没准他们喝点高度酒就能说点儿不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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