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尹强迫自己换上亲民的笑容,“沈东家可別给本官泼脏水。本官绝无此意。
    只是要刘巡检是否有罪,有什么罪,该怎么判,也不是本官张口就来的。
    需要看他到底有没有犯法,犯的什么法,性质严重不严重才能定性。
    惩罚可能是降职,可能是夺官,也可能是杀头。
    还得看沈东家到底能提供什么样的证据才能判断。”
    沈清棠嗤笑:“合著张府尹办案,只能凭受害人提供证据,自己什么都不查?”
    张府尹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正想发作,就听见季一清了清嗓子。
    他下意识侧头,就看见季一状似无意的晃著那块刻有寧王的玉牌。
    只能把“血”咽回去,从牙缝里挤出笑容,“沈东家此言差矣。按正常流程,报案是报到巡检司,若是牵扯到伤人或者命案则由捕快抓人,典史先行审理。
    今日沈东家来王府告状,属於特事特办。”
    他不自觉的在“王府”二字上重重咬了咬。
    “既是特事特办,自然得沈东家先行提供证据。否则按照办案流程,本官得差人先去核实现场,查找证据……这个过程需要一段时间,沈东家能等?”
    到底哪来叼妇?
    竟能说动寧王府出面。
    这么多年,寧王府什么时候管过事?
    更气人的是,她空口白牙就想让他定刘巡检的罪。
    不定,得罪寧王府。
    定了,他得罪刘巡检不说,让这些老百姓怎么看他?
    私底下怎么判案无所谓,公开场合是非不分胡乱断案,他是不想要乌纱帽了吗?
    他如果真不给刘巡检留活路,刘巡检定要攀咬他。
    张府尹只能坚持给沈清棠要证据。
    她就不信沈清棠能拿出来。
    谁知沈清棠点点头,“行,如果张府尹非要证据的话,我也可以给一部分。不过得劳驾季管家……”
    她朝季一福身,又朝张府尹福身,“还有张大人陪民妇去取证据。”
    又转头看向底下的老百姓,“大家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陪民妇一起。”
    季一二话不说应下,他起身朝沈清棠还了一礼,“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小人愿意跟隨沈东家去取证据。”
    底下的老百姓们更是纷纷表示要跟著。
    “我愿意去!”
    “我也愿意!”
    “我跟著!”
    “我们都去,以防狗官陷害沈东家!”
    “……”
    张府尹还能说什么?
    只能点头应是。
    “走之前,还得劳烦沈东家高抬贵手把他……”张府尹指著刘巡检,“胳膊接回去。他这样影响赶路。”
    沈清棠点头,“那就给张大人一个面子。”
    春杏这才出手,给刘巡检把胳膊接了回去。
    疼得刘巡检两声痛呼。
    不过也就痛两下胳膊就恢復了正常。
    沈清棠从脖子上掏出一个季一眼熟的玉哨。
    还没等想明白玉哨为什么眼熟,就听见沈清棠吹响了哨子。
    接著大家似乎听见了一声虎啸。
    季一想起来了,这是王爷小时候用来训练白起的哨子。
    他抬头,不意外的看见白起从远处飞过来。
    白起落在房顶。
    沈清棠朝它摇摇头,它又扑腾著翅膀飞走了。
    季一:“……”
    沈清棠没著急带路,而是先解释自己为什么吹哨:“方才说巡检司的人要了我十两报官银,却没有来沈记察看。
    刘巡检不服,说没见过十两银子。只是沈记有个习惯,会在银子上做个特殊的记號。
    因著是报官,怕有误会说不清楚我还在银子上抹了一点儿特殊的香料。
    香料是我自製的,外头没有。得我家大黄的鼻子才能闻到。
    还得劳驾大家多等一会儿,等我家大黄过来一起去刘巡检家里。”
    刘巡检一听,才有了血色的脸又有些发白。
    她竟然在银子上做手脚?
    大黄这名字,一听就是狗名,狗鼻子確实灵。
    刘巡检有点慌。
    就在眾人和刘巡检一样以为大黄是只狗时,听见不远处有人尖叫。
    “有大虫!”
    “真是大虫!快跑!”
    “大虫来了!”
    围观群眾纷纷回头。
    后头的人踮起脚来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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