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走了许久,沈清棠还坐在露台上发呆。
    古代终究跟现代不一样。
    在现代都是自愿入伍。
    而且还不是想入伍就能入伍。
    要竞爭上岗。
    沈清棠记得小时候,很多人都要托关係才能把自己的子女送去当兵。
    可古代,是强行徵兵。
    尤其是边关,地方老百姓家里,必然得有一个甚至几个从军的壮丁。
    而自古以来,对老百姓不设门槛的,一定不是好事。
    老百姓不愿意,还强行被逼著做的,更不是好事。
    沈清棠目光看向大谷。
    那些不管主动还是被动从军的汉子们,背井离乡,奋勇杀敌,戍守边关,不应该落到这样的处境。
    一些从来没有的念头从心底升起。
    她是不是应该为他们做点什么?
    或者说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乱世?
    季宴时突然抱著递给沈清棠,“餵奶。”
    等沈清棠接过,他抱著果果进屋泡奶粉。
    果果依然挑食。
    不过沈清棠改了几次奶粉配方和添加比例后,他多少会喝一些。
    一般奶粉添加首选是。
    小孩子大都会喜欢甜。
    可果果不一样。
    他的奶粉里掺的是肉末。
    肉末当然是沈清棠自己做的。
    把猪肉烘乾,磨成细粉,过筛后再次研磨,再过筛,直到粉末细的不能再细。
    猪肉末不溶於水。
    沈清棠也是被逼急了胡乱尝试。
    可她没想到,添加了肉末的奶粉,果果会喝。
    谁家好小孩喝肉末奶粉?
    沈清棠也是对果果十分无奈。
    不止是奶粉。
    还有很多其他辅食,都是沈清棠亲手做的。
    和果果是龙凤胎。
    四个月的小傢伙已经不是沈清棠能用母乳餵饱的。
    辅食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除了奶粉、米粉还有果蔬粉、猪肝粉、虾皮粉、核桃粉、菌菇粉等。
    大都是天然绿色无公害食品且就地取材做成的。
    沈清棠做一些辅食粉是做奶粉时受到的启发。
    牛奶能烘乾,水果和蔬菜也一样可以。
    烘乾后磨成粉末,就可以给两个小傢伙添加到米粉里。
    日常吃饭也可以添加新鲜肉泥等。
    除了这些辅食,沈清棠还自製了磨牙棒。
    才四个月,下牙床隱隱发红,像是要出牙。
    她最近一段时间流口水严重。
    果果比稍微好点儿,但,也很喜欢抓起东西往嘴里塞。
    於是沈清棠就想办法给他们做了些磨牙棒。
    她做的磨牙棒以麵粉为主,添加一些果粉、牛奶、鸡蛋像蒸馒头一样揉成麵团。
    麵团要硬一些,揉匀后,用擀麵杖擀开,切成手指长的细条,摆在烤盘上用烤箱烤。
    户外烤箱不显示时间和温度,需要自己摸索著添柴。
    沈清棠也是烤糊了几次,才做出卖相不错的磨牙棒。
    一根磨牙棒够果果磨半个时辰牙。
    要快一些,她就是个小吃货,两刻钟差不多就能炫一根磨牙棒。
    ***
    沈清棠起身抱著小回屋餵奶。
    她盘腿坐在床边儿,把放在自己的腿上,用胳膊垫在她脑后,调整成她舒服吃奶,自己也舒服的姿势。
    不知道是不是龙凤胎的关係,小吃奶的时候有些霸道,她吃著一边儿,还得用小手摸著另外一侧的“奶瓶”。
    摸也不好好摸,时不时会掐沈清棠一下。
    沈清棠吃疼,就会故作生气训她一顿。
    有时候还会在她小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一下以示警告。
    几次过后,吃奶就掐沈清棠的毛病倒是改了,但是又添了个新毛病,咬她。
    正在胡思乱想的沈清棠没防备就被咬了一口。
    她惊呼一声,低头。
    小无辜地看著她,大眼睛像是黑葡萄,清澈、可爱。
    一只手托著自己的“奶瓶”,另外一只手隔著衣服霸占著另外一侧,手不安分的摸来捏去。
    沈清棠在小屁.股上打了一下,故作凶巴巴地警告她,“不许咬娘亲!我会疼!也会生气!”
    虽说还没长牙,被咬一下真挺疼的。
    但,一低头对上这样一张能萌化了心的小脸,沈清棠实在也气不起来,只能通过言语给她施压。
    小大眼睛看著沈清棠,大约觉得沈清棠脸色不好,鬆开“奶瓶”,朝沈清棠“啊啊”了两声,继续吃奶。
    沈清棠绷不住,笑了起来,閒著的那只手在小脸上捏了捏,语气宠溺,“你这小丫头,最是鬼精!明明是你咬疼我,你还卖好哄我?”
    话音刚落,窗户上响起敲击声。
    沈清棠回头,隔著薄薄的糊窗纸,能看见外面高大的身影,还有重叠在一起的小影子。
    “还没餵完,等等。”
    外面的人没等,又敲了两下窗户。
    沈清棠有些意外,这是有事?
    她这姿势不方便开窗户。
    想了想,问季宴时,“你是不是因为我刚才叫?没事,只是磨牙咬到我了。”
    果然,外面的人影离开。
    沈清棠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知的笑。
    他还会关心她?
    不,他一直关心她。
    ***
    入夜。
    孙五爷和向春雨吵了起来。
    孙五爷朝著向春雨吹鬍子瞪眼,“难道你要违抗王爷的命令?”
    向春雨把两手紧握的小木盒又往怀里拢了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对王爷没好处。之前你总拦著我给王爷用毒,这回怎么就非得逼我用?”
    孙五爷闭了闭眼,“能一样?若是能慢慢治病,我肯定不同意你用毒。可王爷说过,若是秦家军进谷,让我们务必想办法唤醒他。
    他已经数天没再清醒过,很多事还要等著他定夺。
    除了你手中这毒物,还有其他能唤醒王爷的办法?
    我是捨不得,也不愿。但王爷的事都是大事,容不得你我耽搁。”
    向春雨低头,轻轻摸著手中的小木盒。
    这木盒中的毒物,是蛊最喜欢的。
    而蛊喜欢的,对宿主必然是不利的。
    她轻声道:“我不知道这玩意对王爷的伤害有多大。我没把握。”
    所以她才不敢轻易尝试。
    孙五爷也怕。
    但他是个男人,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
    也知道有些事,必须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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