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嫻没想到自家侄女儿居然认识他。
    “你这人缘还真是广啊,上到七八十岁,下到三四岁都有认识你的。”
    楼啸勾唇,“怎么?人缘好也是我的错?”
    郁嫻坐在旁边泡茶,“知道我泡的是什么茶吗?”
    楼啸扫了一眼,“绿茶?”
    郁嫻递了一杯在他面前。
    “尝尝这茶言茶语,跟你绝配了。”
    楼啸眉尾轻挑,看著冒著热气的绿茶,拿起来尝了一口。
    “嗯,你泡绿茶挺有一手…”
    郁嫻脑子有点慢半拍,觉得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郁尘没忍住笑出了声。
    “来,抱著生米,我出去接几个人。”
    郁嫻接过生米。
    郁尘出去之后,郁嫻顿时暴走了,“姓楼的!”
    楼啸忍俊不禁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郁嫻气得牙痒痒。
    生米朝他伸手,呵呵笑。
    郁嫻抱著他往旁边一挪,“他是坏叔叔,不抱。”
    楼啸逗著他,“生米,你姑姑好凶啊,你怕不怕她?”
    生米抬头看姑姑,咿咿呀呀的跟她说话。
    郁嫻一下被萌化了,“姑姑对你最好了啊,不怕。”
    没一会儿,郁尘跟几个男人一块儿进来了。
    同行的还有凌卓。
    郁嫻认识他们,是老弟国外的几个师兄过来了。
    卓卓应该是跟著那个挪威的导师一会儿过来的。
    好像是叫什么江潮的。
    “嫻姐姐。”凌卓唤了她一声。
    “唉。”郁嫻笑著应道。
    郁尘说,“晚上我去凌家接你姐过来,你就先在这里,晚点再跟她回去。”
    “嗯,好。”
    今晚有单身派对,到时候接凌苗一块儿过来玩玩。
    楼啸跟婚庆那边的人对接到挺晚。老爷子邀他一块儿去晚宴那边。
    一向不穿正装的郁尘,今晚换上了黑色的正装。
    头髮也一丝不苟的全都梳了上去。
    跟平时减龄阳光的休閒风格大不相同了,世家公子的贵气一下就上来了。
    晚宴的酒没少喝。
    准新郎这桌是整个晚宴安排的最大一桌,也是最热闹的一桌。
    除了凌靖在凌家那边参加凌苗的送嫁宴。
    国外赶来的师兄们,国內的髮小们,还有其他的世交子弟,一个不少全来了。
    晚宴过后,生米交给姑姑带回家了。
    郁尘给凌苗打了个电话,“老婆,你那边完事了吗?”
    “嗯,快了。”
    “那我现在过去接你,今晚聚一聚。”
    “嗯。”
    凌家那边的晚宴人也不少,南城的苗思带著洛小蛮也来了。
    许家的亲戚一个没来。
    因为凌苗提前就跟凌向松说了,她有妈,有自己的母家。
    若是许文秋敢抬举自己,敢扮演母亲的角色。
    今晚的宴会,她直接掀桌。
    凌向松也不敢不听她的。
    为此凌晴恨得牙痒痒,替妈妈不值得。
    她妈在凌家这么多年,凌苗的妈妈才在凌家多少年。
    她妈妈才是凌家的正头夫人!
    没多久郁尘到了,“老婆,下来。”
    凌苗喊了阿蛮一声,“去玩吗?”
    洛小蛮也好久没来京城了,藏不住玩性,跟著一块儿去了。
    凌苗一走,凌晴就忍不住了,“爸!凌苗她到底几个意思?”
    “我妈作为凌家的夫人,凌家嫁女儿,我妈要藏著掖著不能见人?”
    凌向松说,“这是苗苗的婚礼,她自己做主,谁都不能插手,就是我也不能!”
    “她凭什么啊!”凌晴不满。
    “凌苗的婚礼,你就给她办得这么隆重,我呢?爸!你就是偏心!”
    凌向松说,“婚礼是两家人决定的,办成什么样也是两家人商议的!”
    “岑家人都说了从简,我们还能怎么插手?”
    凌晴不买帐,“你就是偏心!你就是喜欢她多一点。”
    “你看她现在嫁进豪门,事业蒸蒸日上,你就觉得她好。”
    “她再怎么好她有回来看过你吗?”
    “她赚的钱都是家的,跟凌家没有半毛钱关係。”
    “混帐!”凌向松厉声呵斥道,“她有本事那是她自己拼出来的。”
    “你这些年过的比她差吗?她有的你都有。”
    “你自己不爭气!现在来怪我?是我造成的吗?”
    许文秋在一旁红著眼,没有说话。
    她是凌向松法定的夫人,法律都认定,世俗却不认。
    这一纸婚契算什么?
    谁家做夫人的有她这么窝囊!
    凌向松回了楼上,拿出家去年送来的聘礼。
    他一直留著,就等著苗苗婚礼的那一天全部让她带回去。
    他再给她添置些嫁妆,算是对她这些年的亏欠了。
    家人对苗苗好,他做父亲的没能给她庇佑,决不能再给她拖后腿。
    不能让家人看不起。
    一晃二十多年了。
    当年他第一次做父亲的画面,还歷歷在目。
    他第一次抱过的大女儿…
    明天天一亮就要嫁人了…
    往后,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他这女儿从小乖巧懂事,却早早就没了母爱。
    这些年在外面,有家却过得像根野草。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父亲,独自在房间悔恨的痛哭出声。
    **
    包厢內热闹非凡。
    他们一来,顿时迸射出漫天的玫瑰礼。
    郁尘將老婆护在怀里,火红的玫瑰瓣飘落在他们肩头。
    周围欢呼声一片。
    洛小蛮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人,周靳尧自然也看到了她。
    两个多月…两个多月没有看见她了。
    再次看见她的时候,周靳尧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郁尘拂开老婆身上的玫瑰瓣。
    揽著她朝眾人说,“先说好,今晚你们灌我一个就行了,別灌我老婆啊。”
    “这还没开始就护老婆了。”眾人打趣道。
    郁尘牵著凌苗进去,笑道,“等著,你们也有结婚的那天!”
    包厢的灯光不是很亮,冷气开得很足,桌上摆满了酒。
    “来,今晚的新郎官,先走一个!”
    郁尘今晚吃了解酒药,是有备而来。
    他拿著酒瓶,“今晚归我喝,明天就归你们喝了。”
    “明天跟著我去凌家接老婆,兄弟们,你们要给点力啊!”
    周围起鬨道,“今天你给力,明天兄弟们包你接到老婆回家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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