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青笑说,“昨天晚上听说你们今天回来,爸妈一大早就起来了。”
    “忙著叫人去准备最新鲜的食材。”
    “爷爷也早早就起来了,杵著拐杖去门口好几趟。”
    “我问他是不是在等你们回来,他还拉不下脸,说就是多走走。”
    老爷子也是笑而不语。
    “以前爷爷可没少生阿郁的气,现在阿郁娶老婆了,他又开始盼他回来了。”
    郁尘的印象中,自小爷爷就是他的噩梦。
    看见爷爷,那简直就像老鼠看见猫。
    但是现在,他打心里最怕的人换了,换成了自己的老婆。
    他看著身边的小女人,笑说道,“沾了我老婆的光。”
    郁嫻说,“依我看啊,还就只有我们家苗苗。”
    “能把这个混小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爷爷你说是不是。”
    老爷子附和道,“这混小子,一眨眼都要做爸爸了。”
    “娶了老婆成了家,也该有男人的担当了。”
    郁尘揉了把身边小女人的发顶,满眼笑意。
    “还得是我老婆不嫌弃唄。”
    “哎呀,爸,妈,你看他。”
    郁嫻笑说,“这哪还是我看著长大的老四。”
    两口子倒很是欣慰,之前就一直为这个儿子发愁。
    就怕三四十了还不著急討媳妇。
    又怕这个混世魔王討到媳妇,不好好珍惜。
    现在好了,娶了苗苗,能治得住他,他们都放心了。
    今天难得家里人都不用去公司。
    閒些时候,郁青喊了一声,“凑桌麻將唄,苗苗来呀。”
    凌苗也没玩过这玩意儿,“我…我不会啊…”
    郁尘攛掇道,“没事,老公教你,给咱儿子贏点奶粉钱。”
    “啊?”
    “走走走。”
    凌苗被迫上桌,家里的四姊妹,刚好一桌麻將。
    两个男人负责端茶倒水,老妈负责准备水果点心。
    郁尘坐在凌苗身边,指点江山,时不时餵她吃东西。
    凌苗对於麻將,就是一窍不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偏偏有个东西叫新手保护期。
    她虽然不会,但是敌不过手气好啊。
    绝张的边张,单吊一张,对將,她都能摸个准。
    有时候自摸胡了也不知道,没成想居然又自摸回来了。
    运气爆棚得让郁尘都没想到。
    甚至把郁青的自摸都槓跑了,还来了个槓上。
    截胡了个大的。
    抽屉里的现金都满得装不下。
    郁尘坐在她旁边,一张一张理好。
    嘴都要笑烂了。
    “还得是我老婆啊,做生意厉害,打牌也这么厉害。”
    老爷子坐在一旁,边喝著茶,边看她们打牌。
    时不时还指点今天的『总输记』几句。
    “哎呀,三丫头打快了嘛。”
    郁青索性叫爷爷来当军师。
    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也打牌,充当她的军师,还是绰绰有余。
    谁知道第一把就被抓了四个槓。
    “哎呀,爷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了三家牌,故意的呢。”
    老爷子笑道,“都是不要的字,留著也没用。”
    戚悠搬了把椅子,在妈妈身边,让爸爸教她写作业。
    郁竹也不太去跟那些富太太打麻將。
    所以有时候也会不知道该打哪个字。
    戚泽就成了她的军师。
    不仅要教女儿写作业,还要教老婆打麻將。
    郁嫻喊了一声,“妈,江湖救急。”
    樊音过来,看著儿子笑呵呵的数钱,敢情是今天的大贏家啊。
    她笑著去郁嫻身后,“怎么著?你也要请军师了?”
    郁嫻说,“他们都有。我也要有。”
    “行啊。”樊音笑道,“那等会贏的咱一人一半。”
    四人麻將,成了一家人的战局。
    打到最后,郁青依旧是总输记。
    郁嫻是副输记。
    郁尘抱著今天贏的钱,放进了楼上的存钱罐。
    这是他儿子的第一桶金。
    郁青刚閒下来,跟凌靖聊了几句天,转帐信息就过来了。
    这人一言不合就打钱的习惯,郁青是哭笑不得。
    “你又给钱我干嘛?”
    凌靖知道她那小脑袋瓜,不適合打麻將。
    所以直言道,“输完了再给。”
    好啊,妥妥的歧视啊。
    晚间。
    郁青说,“爸,妈,今晚別做我们的饭。”
    “阿嫻说今晚bbq。你们自己吃。”
    院子里已经架起来烧烤炉,炭火已经燃起,炊烟裊裊。
    烤串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戚悠忙前忙后的递东西给爸爸烤,“爸爸我要吃这个。”
    “爸爸,我还要吃这个。”
    “爸爸,这个我也要吃。”
    郁竹跟戚泽结婚这么多年,做饭的次数少之又少。都是戚泽做。
    以至於戚悠不管要吃什么,都是叫爸爸弄。
    因为妈妈弄的,一般不太好吃。
    戚泽一手叉著腰,一手扇著烟。
    看著她们吃得欢,他又加多了一些,一併烤,省得不够分。
    郁尘说,“姐夫,下次我还得跟你討教几招。”
    他別的不佩服,就佩服姐夫这一手好厨艺。
    把姐姐跟外甥的心都收得服服帖帖的。
    戚泽笑道,“我以前也不会做,慢慢学,学出经验就好了。”
    “爸爸,吶,给你吃。”戚悠踮起脚尖,餵给他。
    戚泽俯下身,尝了一口,揉了揉她的头髮。
    “自己吃,还想吃什么拿来爸爸给你烤。”
    大厅门口欢笑声一片,满院子飘香。
    元旦节的晚上,京城下起了漫天大雪。
    从凌晨开始,下到了第二天早上。
    园子里被铺盖一层白。
    房间內,床上的两人还在相拥而眠。
    而凌家那边,两口子吵了整整一个晚上。
    不为別的。
    凌晴怀孕了。
    怀里岑璉的孩子。
    简直好笑,他凌家的女儿,做了別人家的小三,还怀孕了。
    人家正儿八经的未婚妻,年一过就要进门了。
    可是凌晴一点焦急没有,反而喜上眉梢。
    她怀孕了,若是岑璉知道了,他肯定也会很高兴。
    会说服家里父母,娶她进门。
    凌向松不知道她还做著这样的春秋大梦。
    叫许文秋直接带她去医院。
    可是凌晴死都不去。
    凌浩也被家里的破事搅和的一夜没睡,在沙发枯坐了一宿。
    若是苗姐姐在家就好了…
    她肯定会骂醒凌晴的…
    郁尘看著窗外,漫天满地的白。
    惊嘆道,“老婆,老婆,下雪了。”
    他拉开窗户,抓了一把窗檐上的雪,走了过来。
    “老婆,你看。”
    凌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著他手上的雪。
    目光挪至窗外,白得惹眼。
    “还真下雪了…”
    院子里传来戚悠的欢笑声。
    朝楼上喊,“舅舅,下来堆雪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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