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本轮不到凌医女出面,她素来很少在人前露面,平日里只听从尚药局奉卿和临越帝的调遣。
    即便是太子受伤,也有更多医女和太医出诊,不会交到她手上。
    但今晚属实特殊,值守的太医与医女因为人数过少,回传的太医又慌里慌张地稟报太子中了奇毒,需要调用尚药局的几昧剧毒药材用作以毒攻毒,这才引起了凌医女的注意。
    要说用毒,整个宫里只有太医令和尚药局奉卿能她相比,而奉卿今晚不在,凌医女想了想,决定自己过来一趟,给太子瞧瞧。
    凌医女给太子诊了脉,便跟著太医令出来,在临越帝面前低声匯报:“回稟皇上,太子殿下中的毒並无大碍,需要用到天仙梅、血桐等药材,调製毒针,刺在太子的合谷穴。”
    临越帝半闔著眼,手上转著佛珠,听著她详细地说明太子中的毒。
    又是江湖的毒药……临越帝心中逐渐有暴戾升腾。
    因他开朝占据了前朝的京城,江湖人就对他如此不满吗?隔三差五就潜入皇宫作乱,看来这几年打杀的江湖人还不够多。
    江湖的毒药,不知道和他擅长的南疆蛊毒相比,谁会更毒一点?
    转了几圈佛珠,临越帝才压下那股阴狠,恢復从容,“太子何时能痊癒?”
    “中毒不深,休养两日便能痊癒。”
    临越帝睁开眼:“让太子安心养著,这两日放一放手里的差事,待他痊癒再补上,关於接待使臣一事,总归也不用太急。”
    ————
    临越帝借著这次机会,再度派出捕快和钦差,以搜捕刺客为名整治江湖。
    秦渊对於自己给江湖带来了怎样的风云变化並不感兴趣,他只忙著追查好不容易露面的凌嬤嬤。
    凌嬤嬤目前还只是个尚药局的女官,擅医也擅毒,地位较高,手里管著皇宫的珍贵药材。
    至此,秦渊锁定了尚药局为主要是调查地点,当晚就潜入里面翻找档案。
    宫里的防守加强了不少,但这拦不住秦渊,他不论是找线索还是恢復现场都很熟练,不会武功的凌嬤嬤根本察觉不到异常。
    转眼太子已经痊癒,他满血復活地继续指挥接待使臣的事宜。
    就在使臣抵达盛源府这天,他按照礼仪,亲自领著仪仗队,浩浩荡荡地前往五里亭,与两国使臣队伍遥遥相遇。
    前后对称布列八仪仗方阵,车马井然,旌旗招摇,鼓乐交织。
    恰逢天公作美,云开雾散,烈日灼灼,將骏马披著的黄金甲照著熠熠生辉。
    如此的大场面,唐挽不想错过地早早打开了面板远程观看。
    她倚在软榻上,手中捧著一本诗词集,身旁的矮桌摆上了新鲜的瓜果,菱玉都是剥好了放在她嘴边,还有两个小宫女给她打著扇。
    “公主,外头好热闹啊。”常嬤嬤捧著一叠华丽的宫装走进来,“皇后娘娘和两位贵妃今个儿可有的忙了。”
    常嬤嬤把宫装放在榻上,唐挽扫了一眼,这是她今晚出席接风宴的衣裳。
    现在时间还早,刚用过早膳,各宫却早在天没亮的时候就忙碌了起来,今晚將用来设宴的麟庆殿是忙碌的主场。
    唐挽將目光放回面板上。
    太子坐在马上,他在面对大场面时很撑得住场子,俊美的脸上带著无懈可击的微笑,目光先从左边的通威队伍扫过,心里確认后面的马车里坐著的是通威三皇子,靠前骑马的则是邑王,而右边队伍……两个使臣应该分別在那两辆华贵的马车中。
    这两支队伍,明明在路上紧赶慢赶了两个多月,却不见半点疲態——车马兵,通威是来势汹汹的模样,北鄴是锐利逼人的气势。
    太子心里一紧,他就知道,这两国派出这种使臣,就没打著友好邦交的初衷。
    肯定都想从临越身上削下一层皮。
    三方会面,太子待对面的速度降下来,率先扬声道:“贵客千里迢迢而来,本宫有失远迎,还请降下车马速度,跟隨仪仗进京。”
    通威的邑王抬了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临越地处中南地区,比通威热了不少,可邑王还是穿著一身厚实的皮革大氅,腰间繫著彩织束腰,一头的黑髮捆成好几辫,脸上留著络腮鬍子,精明的小眼睛浮现敷衍的笑意。
    “看起来,你就是临越国的太子?”
    太子扫过邑王那头髮,笑容不变,悠悠道:“正是,这位可是通威的邑王?果真如传闻那般英武不凡,不拘小节。”
    邑王摸了摸络腮鬍子,当太子在夸他,哈哈一笑:“过奖过奖。”
    太子笑容加深,马车里的通威三皇子却是眉头一跳,吐出一口气,懒得出面。
    北鄴国的两个使臣,两个都下了马车,太子定睛一看,那撩开帘子下车的紫袍男子,推测是內府提督魏矣,另一个翻身上马,坐上一匹神骏的玄色织金锻的男子,应该就是北鄴的五皇子——殷王秦渊。
    太子朝著他们象徵性地拱了拱手,“两位想必便是北鄴內府提督魏大人,和殷王殿下吧。”
    相比起通威,北鄴的礼仪要好得多,因为对方是太子,魏矣並不是皇室,所以对太子行的礼將腰弯了下去,“在下北鄴魏矣,见过临越太子。”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殷王也看向了太子,和他四目相对,语气平淡,听不出意味:“没想到是太子亲自迎接,贵国礼仪规格之高,令我等惶恐。”
    太子脸色不变,他根本没从对方话里听出什么惶恐,只在心里將他们的危险等级提高了一级。
    魏矣是个笑面虎,一副无害的样子,其实城府颇深,最为笑里藏刀。
    殷王秦渊不似传闻中那般气质暴恣,但那姿態閒雅,贵气逼人的冷峻模样,气度比其余人更高不可攀了许多个层次,特別是当太子对上他的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繚绕上心头,杀过无数人的可怖气场就这么无形地笼罩他。
    ……比传闻中更加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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