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別人给她的信,他不能看。
    闻序看了一眼没有拆开的封口,平静了不少。
    就连她也没看过,那他没什么可在意的。
    他把信放在桌子一边,专心致志地看著她的试卷。
    唐挽上完钢琴课回来,闻序把笔记本交给她:“这是明天要讲的內容。”
    “今天我要看完吗?”
    闻序看著她苦恼的眼睛,笑道:“不用,我明天来讲。”
    说完,他指了指那封信,语气平和:“试卷里面有一封信。”
    唐挽疑惑地拿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
    她没拆开,把它折起来丟进了垃圾桶。
    闻序抿唇笑著,揉了揉她的头,看著她:“挽挽,艺术生的文化课不难学,答应我要好好学,好吗?”
    他要是用哄人的语气说话,她都是没有招架之力的,眯著眼睛笑著点头。
    闻序有点心痒,但是还是收回了手。
    他回到了家,碰见闻景帆和闻嶸在谈话。
    闻景帆还是那一身正装,明明还是个学生的年纪,看起来却比同龄人成熟稳重,就这么和闻嶸说著话,仿佛是他的得力助手。
    闻嶸见闻序回来,让他坐到他身边,语气略沉,说起:“我近来探了唐家老爷子的口风,他很明显是不想续这个娃娃亲,只说都是孩子还小的时候的玩笑话。”
    他意味深长地瞥闻序一眼,“看来是你还不够让老爷子满意。”
    闻序眼里无波无澜,看向他:“我和挽挽一起去她爷爷家里玩,爷爷没有对我不满。”
    唐爷爷不是对他不满意,而是对闻家不满意。
    闻家事情多,私生子多,大家都长大了,外头的事闹得不愉快,这些谁不知道。
    闻嶸脸上的笑渐渐淡了下来,他盯著闻序看了好久。
    闻序难得一次给他倒了一杯茶,双手奉上,对他笑道:“父亲,也请你帮帮我了,把那群不省心的人收拾一顿。”
    闻嶸比他更看重和唐家的联姻,看重到恨不得他们立刻结婚。
    然而他那群私生子在捣鬼,破坏家族间的联姻,他想来应该是很生气的。
    闻嶸喝了他的茶,点著桌面:“行了,我知道了。”
    ……
    闻序给唐挽补课的进程还不错 她答应了他要好好学。
    不久之后,她就准备出发去音乐会了。
    飞机要飞十个小时,除了唐挽和闻序,乔勒老师和唐母都在这一班飞机上。
    落地之后再过一天时间,唐挽就要正式演出。
    唐挽休息了一天,换上礼服,由乔勒老师牵著入场。
    乔勒是各大音乐会出名的人物,他一过来,就有很多人来和他搭话,於是自然而然地认识了唐挽。
    他把唐挽送到后场,和唐母等人落座。
    音乐会是个正经的欣赏音乐的场所,周遭陷入安静。
    开场的是一支交响乐团,再过三个节目,就到了唐挽。
    她之前参加过好几个音乐会了,但是这一次的,却是她第一次参加世界五大音乐会之一,经歷这一次,只要她不出错,她的履歷会十分耀眼。
    她缓缓走上台,对所有观眾鞠躬,从容地在钢琴前落座。
    演奏的时候她和平时判若两人,褪去了平时的可爱甜美,变得优雅自若,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她像是散发著光芒。
    一串串音符匯成优美的曲调,在座的人对世界著名的钢琴曲再熟悉不过了,心底里都有衡量和鑑赏评判的標准。
    如果弹奏者水平还不够,只会激起他们评判的欲望,但如果已经足够,演奏感情饱满,他们会不由自主地进入欣赏的世界。
    此刻他们是后者,所有人都是后者。
    一曲终了,掌声如雨,不少人的目光变作滚烫,直白地落在她身上。
    闻序就在第二排,他视力很好,能清楚地看见她眼眸里晶莹的光,他从一开始就没能平静的心跳愈发急促,鼓掌的动作都忘了停。
    她会一直这么耀眼,不,是越来越耀眼。
    ……
    或许是这一场音乐会让他触动过大,他罕见地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个很真实的梦。
    一场同级別的盛大的音乐会,他看见自己穿著正装,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浑身的气息像一潭死水。
    闻序没见过这样的自己,他也从不会这样。
    闻序疑惑地看著那个像是二十多岁的自己。
    有人上台了,闻序抬头一看,心臟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样。
    台上的人是挽挽,她美得让人心颤。
    她弹了一支他从没听过的曲钢琴曲,周围掌声雷动,她下场后,径直有人跟著她,用爱慕和热情的眼神请求与她认识一下。
    闻序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座位上的自己。
    他一直在录像,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根本没人注意到。
    他放下了手机,走出了这里,上了自己的车。
    他前面的那辆车,就是来接唐挽的。
    一名高大的外国男子,穿著笔挺白色的西装,戴著金丝眼镜,玫瑰金色的眼镜链只戴了一边,垂在肩上,格外斯文英俊,风度翩翩地和唐挽並肩走出音乐会场。
    他有一口还挺流利的中文:“挽挽,这一次你真的要回国了吗?”
    唐挽披著一件深棕色的披肩,提著包包,没什么表情:“嗯,有个小时候的朋友去世了,圈里人都去哀悼。”
    白色西装男人嘆了口气,说了句逝者安息。
    他为她打开车门,她上车后,他却没关上门,而是俯身看著她,眼里的深情和繾綣藏都藏不住,轻轻说著:
    “你和你的丈夫不相爱,在一起就是相互折磨,我希望你快一点解脱,愿你过得开心。”
    少年的闻序就站在他们身边,听到这句话,他心跳骤停,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
    梦境到此结束,他突然惊醒,看见天色已经大亮。
    梦里的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不爱她。
    梦里的闻序,一点都不像他。
    如果以后他真的变成那副模样,她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闻序捂住眼睛,心臟紧缩,难以呼吸。
    他以后,是那样一个死寂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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