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后,季徽已经平復好情绪。
    可能是早就知道闻则络是个疯子,所以,闻则络骤然发疯,季徽並没有多意外。
    但想到刚才对方接近他,还有说的那些话,季徽眼底划过煞气。
    季徽经过客厅,李秘书在和殷奉匯报事务,他脚下没停往楼上走去,却也听见李秘书说话的声音。
    “经过调查,天恆研製出来的治疗阿尔茨海默病的新药,虽然有用但存在很大的缺陷。药物確实能在短期內,显著提升病人某些认知指標如记忆力,但这效果是以透支大脑功能或引发严重病变为代价的。同时,天恆对新药的临床试验数据做过调整,交到总部的都是没有参考价值的假数据。”
    说到这儿,李秘书看了一眼殷奉,见对方神色凛然,声音一顿问:“这些人我已经派人扣下来了,您打算怎么处置?”
    没有回他,殷奉侧眸看向楼梯处。
    明明听著李秘书的匯报,没有把目光投向別处,但季徽一进来,殷奉就发现对方的存在。
    目光和殷奉对视上,季徽脚下一停,莫名心虚,李秘书正在匯报要事,他站在这儿就好像故意偷听他们公司机密。
    殷奉没有別的表现。
    他从季徽身上收回目光,对李秘书道:“立刻联繫fda和药监局,提交我们搜集到的证据揭发天恆数据造假,把殷氏集团摘出来,同时彻查天恆高层,再以商业欺诈和危害公共安全起诉天恆总经理。”
    “是。”李秘书低头应下。
    事情没有结束,殷奉神色冷峻道:“天恆的数据报告能在总部通过,也是总部的失职,把这次负责审核天恆数据报告的人撤职了。”
    李秘书身体一顿。
    此次审核天恆数据报告的人都是殷家的长辈,可以说此次殷家人差点让殷氏集团陷入危机。
    虽然要处理的人是殷家人,但李秘书没有迟疑太久,依著殷总的手段,那些人別想翻身。
    李秘书离开后,殷奉扭头,楼梯道上,原先站在那儿听墙角的人消失不见了。
    季徽不知道殷奉和李秘书还要谈多久,见殷奉注意到他后,不好继续待在那儿,便回房间了。
    想到刚才李秘书同殷奉匯报的事,季徽心下生出好奇,殷奉知道天恆製作假药后会怎么处理?
    不过,季徽没有好奇多久,手机振动一下,他立马转移心神。
    季徽低头一看,陈利同给他发了个连结。
    季徽打开,发现是一部短剧的连结,这部短剧他知道,是他们公司拍摄的,但不同的是,这部短剧虽然演员仍是华国人,但却是英语配音。
    季徽侧眸,短剧的点讚量已经超过一千万了。
    接著,他打开评论区,眼底划过意外,因为评论区里出现很多国外ip的评论。
    【第五季我已经看了十二遍。整整十二遍!电梯里那个吻?!先生?!你凭什么让我心跳加速!】
    【这部剧蠢的离谱······但我为什么这么上头???总裁明明有毒但我好像爱上他了??救救我!】
    【如果亿万富翁总裁不来绑架我逼我契约结婚,这人生我不要了!!!】
    下一刻,陈利同连续发了三条语音过来。
    季徽点开。
    陈利同略带激动的声音响起:“季总,咱们的短剧在国外火了!”
    “经过统计,外国友人对这部短剧的好评达到百分之九十!”
    陈利同:“我们怎么没有想过打通国外市场呢,不说欧洲那边,咱们先打开亚洲市场。我已经让公司招聘专门的配音演员和翻译员,过段时间咱们就把短剧打入日韩!”
    季徽回覆信息后,没有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
    他转手拿出电脑,开始查阅起海外长剧市场。
    查询多样数据后,季徽放在键盘上的手一顿。
    原本他以为华国的人口基数摆在那儿,是长剧和短剧的主要市场,现在一看,北美光是去年其泛娱乐应用{含长视频、短剧、社交视频等)总收入达528亿美元。
    季徽轻敲起键盘上的手指,有一个想法如流星般在脑海划过,刚要抓住时,管家在外面叫他吃饭。
    灵感转眼即逝,季徽对著电脑,一时间想想不起来,便先下去吃饭了。
    坐在殷奉身旁,季徽没有先用饭,而是舀了一碗汤开胃。
    汤喝到一半,放下汤碗,季徽才开始吃饭。
    “下周,你和我一起去北美出差。”
    殷奉开口道。
    北美?
    季徽没有立马回答,原先在臥室一闪而逝的灵光立马浮现在脑海里。
    季徽看向殷奉问:“要在那边待多久?”
    殷奉侧眸,见对方脸上没有排斥之色,顷刻,他道:“半个月。”
    半个月······
    季徽斟酌,时间不长不短,差不多够他探索北美市场了。
    考虑清楚后,季徽对殷奉道:“好,出发前三天告诉我。”
    不用出发前三天,当晚,殷奉就把自己的行程表发给季徽。
    收到他的行程表,季徽明显有些愣了。
    这张行程表不止有出差时间,还包括殷奉到达美丽国后,每天具体要做什么的內容。
    见季徽看了自己发过去的行程表,神色有些呆呆的样子,殷奉开口道:“这次出差不用带太多行李,有什么需要直接在那边买。”
    季徽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虽然决定和殷奉一起出差,但季徽的目的不是为了陪对方,而是为了探索北美的短剧市场。
    此事重大,季徽一个人去的话根本忙不过来,於是他叫上陈利同一起。
    当然,在出差前,季徽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特意去学生会一趟,將自己手头上的活儿交代清楚,然后去请假,忙完这些,他又回了宿舍一趟。
    “彭城?”
    打开宿舍门,看见一道人影坐在客厅,季徽下意识停下脚步。
    等眼前的背影越看越觉得熟悉,季徽很快认出来了。
    “季哥,你回来了。”
    彭城把行李箱往旁边挪了挪,给季徽腾出可以通过的走道。
    季徽一边走过来一边问:“刚回来?”
    “暑假实习的怎么样?”
    彭城笑了笑:“学到了很多东西,但是······”
    彭城停顿了片刻,话尾儘是迟疑和迷茫。
    季徽问:“怎么了?”
    彭城苦笑却实话实说:“这两个月,我学到很多东西,不止有专业知识还有人情社交,但我觉得这些好像不是我想要学的。”
    对季徽说出真心话后,彭城有些不好意思。
    他知道自己的心態不对。
    一个实习生去到大厂,他就算是亚克兰出来的,也不可能立马当管理层,他跟在一位小领导后面跑腿,起初还能学点东西,但连续两个月都做著没有变化没有意义的工作。
    彭城不由得惆悵起来,难道毕业后,他还要几十年如一日做那些事情吗?
    季徽在旁边听著,等到对方说完后,他才问道:“你对未来有什么计划?”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原本我妈生病了,我想著毕业后只要有公司要我,谁开价高我就去哪儿,现在我妈逐渐痊癒,这半年来我也思考过很多回,我还是不想按步照班的毕业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养家餬口,我想做一些成绩出来。”
    在季徽面前,彭城一气呵成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末尾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季徽点点头。
    他道:“我开了家公司,搞新媒体的,你可以过去试试。”
    季徽说的隨便,彭城却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怕给对方添麻烦,彭城摆手拒绝:“我对这方面不了解,你公司又刚起步,我去了就是添乱······”
    “別磨磨唧唧的,让你去就去,我公司开张没多久正缺人,你先过去干几天,要是不合適的话,我也不会强留你。”
    彭城听了后却如释重负,答应下来。
    拿完东西离开宿舍,刚到楼下,季徽就被朝任拦住去路。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连个人影都瞧不见,那天早上,你怎么没有叫我就一个人走了。”
    朝任一想起那天早上,自己在酒店房间醒来,原本以为出门就能见到季徽,没想到去隔壁房间敲门,没有听到回应,他打开门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朝任没有刻意地去回忆那天早上的情形,但当时发现季徽已经离开的失望心情仍记忆深刻。
    季徽早就找好藉口:“那天上午我有节课要上,敲了你的门见你没有醒后,我就先走了。”
    听了他的解释,朝任勉强接受,但还是忍不住抱怨道:“你好歹发条信息给我。”
    季徽隨意地点点头,根本没有听对方在说什么。
    忽然,手上的手机被朝任拿过去。
    季徽皱眉,伸手夺回手机:“做什么?”
    骤然冷下的声音让朝任愣了愣,他看著季徽冷下的神色,回想起对方刚才夺回手机的动作。
    不知道为什么,朝任心里有些难受却没有生气,或者大发雷霆。
    他对季徽解释道:“我没有你的联繫方式。”
    季徽握著手机的手一顿,一抬眼就和对方对视上。
    朝任素来玩世不恭,那双眼睛时不时地便会划过轻蔑和讥讽,有时候眯眼盯著人,更似豺狼充满邪性和攻击性,但此时眼尾微垂,那双眼睛注视著季徽,好似狗狗般无害,甚至还有些许无辜和迷茫。
    朝任语气委屈:“我刚看了你的校园通好友列表,殷奉、傅承越和闻则络他们的联繫方式你都有,唯独没有我的。”
    “虽然”
    对上季徽一脸冷色,朝任气虚:“当初是我误会你,把你的校园通刪了,但傅承越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还留著他的联繫方式。”
    听著朝任莫名其妙將傅承越扯进来,季徽有些头疼。
    打开二维码递过去,季徽开口让对方添加自己的校园通。
    朝任脸上的失落消散,高兴地添加了季徽的校园通。
    正当心满意足时,他抬眼眸看见季徽下巴的浅红指痕,眯起眼睛:“你下巴上的印记怎么回事?”
    季徽身体一顿,拿起手机,当看见屏幕上自己下巴的指痕,以及朝任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他心下一动。
    微垂眼眸,季徽低声道:“没事,不小心弄的。”
    朝任听后,不由得冷笑一声:“多不小心能在自己脸上搞出个指印来,你的手指没有那么大,是谁掐出来的?”
    朝任的语气像极了捉姦的丈夫,敏感又多疑。
    季徽始终低垂著眸,好像在犹豫忌惮什么。
    朝任看出来了,他的眼眸透出危险:“能让你这么忌惮的,学校里面没几个。”
    首先殷奉生人勿近,最討厌和別人有肢体接触,肯定不可能是他,其次傅承越,对方有多討厌季徽的存在,朝任见过好几次,所以也不可能是对方。
    唯一剩下有可能的人选是······
    朝任开口,声音含著冷气:“是不是闻则络?”
    季徽没有答,但朝任明显看见他身体一僵。
    接著,他听见季徽用从来没用过的语气,好似含著乞求,低声道:“別猜了和別人没关係。”
    这话一出,朝任还有什么不明白。
    那道指痕和別人没关係,但肯定和闻则络有关係。
    至於季徽为什么不敢指认闻则络,还用猜吗,肯定是被闻则络威胁了。
    朝任脸色冷下来。
    他对季徽道:“你回宿舍待著,我去找闻则络算帐。”
    说完,不等季徽答应,朝任离开。
    季徽抬首,脸上哪有委屈求全和哀求可怜的样子,看著朝任远去的背影,他拿起手机照看自己下巴上的红痕,真巧,当时闻则络也掐了这里,但没留下手指印,昨天晚上殷奉的力道重了些······
    季徽微挑唇角,眸光冷冷。
    他可什么都没有说,全是朝任一厢情愿在猜测。
    “姓闻的,滚出来!”
    朝任直接来到闻则络经常待的酒吧包厢,他一进去,怒气冲冲的模样就將在场人嚇到了。
    闻则络抽著烟,波澜不惊地呼出一口烟雾,轻抬眼眸扫向周围人:“都出去。”
    等人出去后,闻则络眼神一转,注意到朝任一脸愤怒。
    他不急不慢道:“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没有得罪你,怎么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一副要找我兴师问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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