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清脆的巴掌响起,王成宇没有省力,几个巴掌后,那张白白胖胖的脸红肿起来。
    王成宇疯狂地扇打自己,朝任看向季徽。
    面对眼前疯癲怪异的场景,季徽立在原地,眼睫轻轻颤动,好似被嚇到了一样。
    他回望朝任,在微黄的灯光下,睫毛轻轻颤动。
    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朝任?”
    朝任呼吸微停,第一次听季徽叫他的名字,没有觉得被冒犯,相反心间痒痒的,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和季徽那双乾净清澈的眼眸对视著,朝任心臟微微加速,他偏了偏头道:“他得罪了我。”
    话落,王成宇身体变得僵硬,但手上的动作不敢停。
    摁下心中陌生的情绪,朝任眼尾上挑,透著些许危险问季徽:“你们家和他什么关係?”
    看出季徽和朝任认识,王成宇乞求地看向季徽,求对方帮自己和朝任求情。
    “狗东西,你那双眼睛再乱转,老子现在就给你挖出来!”
    阴惻惻的声音响起,朝任目光如刀射向王成宇,如果能化成实质的话,眼底闪现的刀光能將他的身体劈成好几段。
    王成宇颤抖著收回目光,不敢再看季徽。
    “对不住,朝少,是我的错······”
    巴掌声比刚才更响亮了。
    没有理他,朝任看向季徽,微微眯起眼。季徽立在酒店走廊的昏黄灯光下,相较平时五官线条柔和许多,容貌也显得更加昳丽,雌雄难辨……
    朝任眼睛闪烁几下,听见季徽叫他:“朝少?”
    语气带著疑惑,好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盯著他看。
    朝任低眸,想起季徽家里和旁边那个狗东西有交往,再见季徽容貌。
    一时间,他脸色难看:“那个老东西有没有招惹过你?”
    季徽身体一顿,看向朝任的眼神充满迷茫,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季徽语气缓慢,解释道:“王叔叔虽然和我爸妈有生意来往,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今天我们刚好碰到,期间有好几年没见面,而且一般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都是我爸妈去应酬,我不怎么见,你问这个是?”
    他皱了皱眉:“王叔叔做了什么事惹了你??”
    知道季徽家里和王成宇没有来往后,朝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朝任道:“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回去后,让叔叔阿姨別和他来往。”
    朝任没有说明理由,但他眼神充满狠意,季徽迟疑地点点头。
    “你去那边等我。”
    朝任指著不远处的转弯角,对季徽道。
    季徽略微迟疑,看向王成宇。
    他有些犹豫对朝任道:“我不知道王叔叔怎么冒犯了你,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还请你饶他一次。”
    如果换成別人在旁边劝,朝任早就连带著一起教训了,偏偏是季徽。
    他半是压著怒气,半是无奈:“我知道分寸,你先过去。”
    季徽转身离开。
    见人消失在眼前,朝任抬腿向王成宇走去。
    王成宇开始磕头了,砰砰砰的声音响起,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恐怖。
    “朝少,求您······”
    没有给他求饶的机会,朝任脸上狠意尽显,长腿像条钢鞭一样朝他踢去,顿时,王成宇肥胖的身体像皮球一样撞在墙上。
    高三以前,朝任在国外读书,同时还是学校橄欖球队的队员,在球场上和人廝杀多次,腿部力量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身体从墙壁上滑落,王成宇张嘴,牙齿沾满了血。
    朝任俯下身体,在对方充满恐惧的目光下,一拳一拳往王成宇身上招呼。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不断响起,王成宇却死死咬著牙不敢叫出来。
    因为眼前的恶魔在他耳边低声威胁:“要是让他听到你的声音,我把你的舌头拔了。”
    半靠在墙壁,季徽滑动手机屏幕。
    朝任走近时,似有若无的血腥气飘进他的鼻子。
    季徽佯装不知,微微抬首,高大的身影先一步,將他整个人笼罩住。
    背对著光,朝任的脸隱藏在黑暗,季徽听到他声音略带隱忍,沙哑道:“纸巾。”
    季徽身体一顿,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问道:“手帕可以吗,纸巾没有了。”
    没有回答,朝任拿过手帕,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拿来的矿泉水,朝任打开瓶盖把整条手帕浇湿,在季徽的目光下,面无表情地用手帕擦拭自己的手。
    朝任眼底闪过厌恶。
    什么东西也敢把主意打在他身上,刚才没有把他打死,算便宜他了。
    以后留著慢慢玩。
    朝任將手帕攥成一团。
    季徽半抬眸,將对方的行为收入眼底,他清楚地感受到朝任满眼满心的厌恶。
    不知道是噁心王成宇调戏他,还是……
    季徽眼帘微垂,他记得朝任很討厌同性恋,前世,对方虽和苏时愿在一起,但走的是柏拉图,根本接受不了和同性发生关係。
    也是因为知晓这一点,季徽才会故意让服务员带著王成宇去朝任休息的地方,他算准了王成宇男女不忌,爱好美色,面对朝任那张脸,喝酒上头的老色虫怎么可能会不调戏朝任?
    果然,王成宇顺著他的陷阱一个个跳下去。
    黑暗中,季徽唇角微挑,在处理人渣上,朝任还是有些用处的。
    “走,陪我去外面兜风。”
    朝任擦完手后,对季徽道。
    季徽:“今晚我和我爸妈来参加一个叔叔的生日宴会,直接走人的话太失礼了。”
    他委婉拒绝。
    但朝任是什么人,在海市里,只有他挑別人理的份儿,没有人敢挑他的错。
    朝任:“我会派人和宴会主人说一声,你给你爸妈发个信息。”
    季徽沉默,没有立马回答。
    朝任眯起眼睛,看向垂首的他:“你不想陪我?”
    “上一次我让你去看我比赛,你直接和殷奉走,我都没有找你算帐。”朝任开始算帐。
    说起这件事情,朝任胸口就憋著一口气。
    本来打算找殷奉算帐,但对方行踪不定,只能一次次不了了之。
    听著他的质问,季徽心下一动,语气含著些许无奈:“我们家和殷氏集团下面的子公司有合作往来,我不能让殷少不高兴。”
    朝任冷嗤一声:“所以你让我不高兴?”
    “不一样。”在朝任快要爆发的下一秒,季徽缓缓道:“你和殷少不一样。”
    “我认识你两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不会记仇,如果上次我和你走的话,殷少肯定会处置我,我们家和殷氏集团子公司的合作,也可能因此中断。”
    “那天事后,我也觉得亏欠你了。”季徽歉意道。
    朝任听了后,没有马上说话。
    但隱藏在黑暗中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心情愉悦:“你就柿子专挑软的捏,只会窝里横!”
    季徽没有回答,宛若默认。
    朝任心情更好了。
    对方吃定自己不会和他生气,不就是觉得他们更亲近嘛。
    朝任想,他就宽容大量一回,原谅季徽了。
    “这次就算了,要是你下次再和他离开,我就真的生气了。”
    “你们家公司有什么业务,可以找季氏集团合作,整个华国,又不止他一个殷氏。”朝任:“你不用看他脸色。”
    季徽微微摇头,略带无奈:“这次算了,都已经合作了,要是毁约的话,我们就得赔付高额违约金了。”
    见此,朝任在手机上操作一下了,季徽收到信息,朝任道:“这是我的人,你以后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他。”
    季徽微垂眼眸:“谢谢朝少。”
    朝任:“走,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季徽应下。
    因为今晚来参加宴会,朝任穿的是正装,所以没有骑机车,他开的是一辆科尼赛克regera,全球限量八十台,经过改装和稀缺程度,价值高达六千万。
    男人都爱车,季徽也不例外,从看见这辆车后,他的眼睛就没有移开过。
    朝任注意到了,但他没有觉得季徽肤浅,和那些追捧这辆车的人一样上不了台面,相反,看著对方一脸平静,但眼睛亮晶晶地注视著自己的车时,朝任莫名愉悦自得。
    “喜欢?”朝任抬手,隨意地摸了摸车身。
    季徽没有否认。
    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对朝任夸奖道:“这辆车很酷。”
    朝任挑了挑眉,隨口:“喜欢的话送给你。”
    季徽身体一顿,见对方虽笑著说这句话,但不像说笑的样子。
    拍了拍车门,朝任道:“今晚要用,明天再把车送到你家。”
    朝任没有开玩笑,他说要送季徽车是认真的。
    虽然这辆车是他的爱车之一,但季徽难得表现出对某样东西喜爱。
    朝任这样想著,却听到季徽道:“多谢朝少的好意,但车就不用了。”
    朝任挑眉,有些强势:“为什么,不喜欢或者嫌麻烦?”
    季徽微微摇头。
    “喜欢一样东西不一定要得到,我不会赛车,平时也不开车,这辆车到我手里,也只能放在车库积灰,不如留在朝少那儿。”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解释,季徽並非多么清高,不接受朝任的东西。
    他一步步精心策划,他要从朝任手上得到的绝不是一辆车,一栋房子那么简单又容易消耗对方耐心的东西。
    朝任轻嘖一声。
    他甩了甩手上的车钥匙:“行吧,我当司机,今晚让你体验这辆车是什么感觉。”
    两人上车,驶出市区后,朝任提醒:“我加速了,適应不了就和我说一声。”
    隨著车速的加快,季徽的身体微微紧绷。
    跑车轰轰轰的,像颶风流星一样在道路上飞逝而过。
    车速慢慢下降,直至停下,朝任推开车门对季徽道:“到了。”
    季徽下车,看著眼前的情景后神情一愣。
    原本他以为朝任带他离开宴会,是和上次那样带他赛车,没想到,朝任带他来到一家郊外的庄园。
    没错,就是庄园。
    门童上前,朝任將车钥匙丟给他,对季徽道:“这座庄园是我朋友开的,他们正在里面聚会,咱们进去。”
    朝任抬腿先走一步,季徽跟了上去。
    没想到,朝任没有去找朋友,而是走到前台面前:“两个房间。”
    前台面露难色:“现在只有一间总统套房,没有別的房间了。”
    朝任皱眉。
    “总统套房有主臥和客臥,您和您的朋友不介意的话,可以住在一起的。”
    朝任对季徽道:“没有別的房间了,一起住吧。”
    季徽点头。
    前台办完房卡后给朝任,两人坐电梯上楼时,见朝任仍没有去见朋友的意思,季徽问了出来。
    朝任漫不经心道:“他们玩的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懒得过去。”
    两人进房间把东西放好,季徽准备去洗澡,谁知,朝任道:“走,我带你去天台。”
    不等季徽回答,朝任拉起他,直奔庄园天台。
    按照规定,庄园的天台不能隨便踏足,但朝任联繫了朋友,把整个天台包了下来。
    站在天台上,季徽抬眼一望,將整个海市收入眼底,即便身处荒僻郊外,也能感受到海市的灯火通明。
    而微微低眸,眼前是一片青山绿水,萤火虫在四处飞著,天空漆黑却偶尔闪烁著几颗小星星。
    “怎么样,这里的夜景是不是比海市好看多了?”
    朝任有些得意。
    季徽微微点头。
    他闭上眼,感受著吹拂在脸上的微风,周围是属於山野的寧静。
    朝任:“市內每天吵吵闹闹的,待久了烦得要死。这家庄园座落在郊外,环境寧静安適,就是给人放鬆心情的。”
    季徽听著,心下闪现意外,因为他以为按照对方的性格,会比较喜欢吵闹的环境。
    “咯吱一声”天台的门被打开了,季徽扭头,四五位服务员搬著烧烤架和食材上来。
    朝任道:“纯看夜景有什么意思,还是得边吃边看。”
    季徽没有说话。
    直到服务员全部离开后,他才看向朝任。
    季徽:“我不会烤东西。”
    嘖了一声,朝任挑了挑眉,有些玩世不恭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指望你给我烧烤吧,大少爷?”
    “好好赏你的夜景去,我去烤。”
    说完,朝任去烧烤架后面坐著,开始烤肉。
    季徽本以为对方是说说而已,烤出来的东西肯定不能吃。
    没想到,朝任拷完一串虾后递给季徽:“吃吧。”
    季徽愣了愣,朝任直接把烤虾塞进他手里。
    看著对方认真烧烤的样子,季徽低眸吃起来。
    两人一边赏夜景,一边吃烧烤,朝任的嘴巴閒不住,没有停过,季徽偶尔应几声,朝任也不觉得他敷衍。
    直到凌晨两三点,两人才离开天台回到房间。
    上床后,季徽已经困得不省人事,熟睡过去了。
    但另一边,朝任躺在床上,神经兴奋心臟滚烫。
    他和季徽仅隔一墙。
    四捨五入不就是······
    他全身发热,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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