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婉晚上下班,刚到院子里,就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
    她走进餐厅,饭桌上摆著一碗红烧肉和一碟油渣青菜。
    李寒州正在厨房里煲著汤。
    今天一整天,她的心情都很低落。
    尤其是在下午从同事的口中得知,从诊疗室抬出来一具尸体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魂不守舍的呆到了下午,然后心不在焉的走回院子。
    在路过菜场的时候,压根就不记得还要买菜回去做饭。
    李寒州端著豆腐羹从厨房里出来。
    “坐下吃饭吧。”
    他將豆腐羹放到桌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两双筷子,一双递给张晓婉。
    张晓婉接过筷子,食不知味。
    “你们对郑海洋的事,到底怎么说?”
    “嗯?”
    张晓婉先是一愣,接著便反应过来,李寒州问的是什么。
    “我虽然信你,但组织上还需要进行甄別。”
    张晓婉嘆了口气,“就算调查结果跟你说的一样,组织应该也不会有所行动。”
    李寒州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张晓婉比李寒州更想杀了郑海洋。
    但她还记得农夫对她的告诫。
    “现在是合作抗日时期,如果我们出手暗杀了一个军统高层,势必会给组织带来很大的麻烦。”
    “而且,我们在山城的人手並不充裕。”
    “纸鳶,你別忘了你的任务。”
    “你来山城不是为了报仇,而是为了点燃火种。”
    但这些话,张晓婉没法跟李寒州挑明。
    因为李寒州拒绝了她的邀请。
    李寒州没有再说话。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
    深夜十二点。
    一身黑色便装的李寒州在黑暗中疾行。
    很快,他便来到了一处公寓附近。
    先是在附近巡视了一遍,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这个时代,一般人八九点就上床休息了。
    十二点,是睡眠最深的时候。
    他悄悄的来到后墙的墙角,凭藉微弱的星光,李寒州寻找攀爬的落脚点。
    墙高不到两米。
    不需要藉助任何工具,李寒州就能轻轻鬆鬆的翻了过去。
    他从口袋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手套戴在手上。
    手扣住墙缝,单手用力,整个人就已经翻过墙体。
    身轻如燕,落地悄无声息的落在院子里。
    他又从怀里掏出布鞋套套在脚上,这才朝著房屋靠近。
    李寒州绕过客厅,来到窗户下。
    掏出匕首,沿著窗沿插了进去。
    小心翼翼的將拨开窗户上的插销,轻轻的打开窗户,然后翻身而入。
    在进入公寓的一剎那,他就顺势滚到了墙角,然后屏气凝神。
    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这才躡手躡脚的摸向臥室。
    臥室里,微弱的鼾声有节奏的响起。
    他躡手躡脚的靠近。
    在確定了床上熟睡男子的身份后,李寒州没有丝毫的犹豫,双手快速的勒住他的脖子。
    床上的人从疼痛中惊醒,但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就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整个暗杀动作一气呵成。
    没有任何的动静,也没有任何的破绽。
    李寒州没有选择用枪,也没有选择用匕首。
    就算是装了消音器的枪,也会有轻微的声音。也会被人根据子弹分析出信息来。
    匕首也同样如此,根据刀口位置,研究血跡形状,同样能获得许多信息。
    他从来不敢小看天下英雄,尤其是能在军统中混口饭吃的人。
    在確认床上的人已经死亡后,李寒州鬆开了自己的手。
    在抹除了自己存在的痕跡后,李寒州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
    第二天,李寒州早早的就来到了行动科。
    让陈皮打了一壶开水,两人就在办公室里啃著包子,看著早上送过来的报纸。
    “你真不去找下郑副处长啊。”
    陈皮对李寒州完全不给郑海洋面子还是有些担心。
    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李寒州应该比他清楚啊。
    “不去,有本事他今天还来找我!”
    李寒州在心中默默地加了一句:可惜他来不了了。
    吃完了早饭,李寒州发现,自己竟然没事做了。
    这不符合他前世对军统特工们的想像啊。
    自己不应该是忙的分身乏术嘛?
    事实上,军统的工作並不是一直都像之前那么高强度。
    只有当果党有大动作时,需要先內部肃清一下。
    或者有了间谍消息时,才会精神紧绷的忙碌起来。
    平日里都是非常的閒暇。
    这不科学啊!
    怎么能这么懒散懈怠呢。
    李寒州踹了一脚在沙发里“葛优躺”的陈皮。
    “起来,最近就没有什么情报?”
    “没有。”
    陈皮把手中的报纸翻了个面,换了个姿势。
    得,这个指望不上。
    这狗日的,都把自己带坏了。
    “你去把王志文叫来。”
    陈皮放下了报纸,但身子却完全没动。
    只见他仰著脖子,扯著嗓子。
    “王兄弟,王志文兄弟,咱科长找你。”
    李寒州捂脸坐回自己的办公桌。
    通讯基本靠吼么?
    你还別说,还真有效果。
    陈皮的声音刚落没几秒,李志远从外面走了进来。
    “志文啊,吃过没?”
    李寒州对李志文那比陈皮要客气多了。
    “这还剩两个包子,你垫吧两口?”
    “谢谢科长。”
    王志文感激涕零的接过包子。
    事实上,他刚刚在食堂吃过了。
    但科长给的是包子吗?那给的是信任。
    要不是自己跟科长有过命的交情,这包子也到不了他的手上。
    “志文啊,最近外面有没有啥情报啊?”
    王志文摇了摇头。
    他们是行动科,本身不產生情报。
    “怎么能这样呢。”
    李寒州痛心疾首,“咱们虽然身在行动科,但要心繫全中国。”
    “没有情报,就要去创造情报。”
    “没有资源,就要去抢占资源。”
    “党国不养閒人!”
    “志文啊,咱们可不能偏安一偶啊,要居安思危啊。”
    王志文被李寒州说的一愣一愣的。
    平时李科长跟人交流的时候不这样啊。
    怎么今天官里官气的。
    但他明白一点,当上级开始“上价值”的时候,通常都是下级要倒霉的时候。
    他王志文菊一紧,立马表態度,“是,我一定鞠躬尽瘁。”
    “王兄弟,你別听他扯,他就是閒的蛋疼。”
    沙发那边传来陈皮的声音,“你那要是有什么能让他活动活动的事,就说说。”
    王志文菊一松,偷偷放了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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