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真假美猴王
第104章 真假美猴王
至於孙悟空？
祂一直知晓祂在果山。
无天並非嗜杀成性之辈，彼时灵山寂灭、天庭已空、道门消失，诸天神佛尽皆消散。
一个失去了引导与操纵的孙悟空，又如何能按照那既定的命运，成为他命中注定的对手？
而这五百年的岁月流逝，也正如祂所料。
那猴子除了偶尔入世寻觅仙踪，绝大部分时光都沉寂於果山水帘洞中。
与他的宏图霸业、与这灵山佛境，没有產生一丝一毫的交集与衝突。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此刻，孙悟空终究还是踏上了这条直指灵山的征途。
无天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灵山殿宇的穹顶，投向那冥冥不可测的天穹深处。
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在他心中深处浮现，化作一声低沉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呢喃：”难道如今，天命依旧在么？“
这丝疑惑转瞬即逝，无天的心境很快便归於平静。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沉的坚定与睥睨一切的魔威。
天命又如何？
提前五百年又如何？
他无天何曾畏惧过任何挑战！
他的视线从虚空中收回，微微侧首，对著身旁的身影。带著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莲，交给你了。”
孙悟空前抓捕造成车迟国生灵绝跡的真凶，却久去未归。
苍圣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眉宇间难掩忧色，忍不住开口道：
“观主、罗汉。圣怎么还没回来？这时间也太久了，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镇元子盘坐於地，神色相对平静，安抚道：
“无需担忧。悟空早已迈入天仙之境，神通广大。更兼他是此时代的天命所钟之人，气运加身。”
“纵使是大罗金仙出手，也未必能轻易將其拿下。这个时代能真正威胁到他的，也唯有那至高无上的圣人。”'
苍圣杰闻言，心中稍安。
镇元子的权威毋庸置疑。
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圣人”二字，又联想到无限游戏称呼女媧娘娘为至高。好奇地问道：
“观主，您中的圣，便是那媧娘娘他们般的存在么？”
“所以圣人便是至高？”
镇元子眼中瞬间掠过万千思绪，仿佛穿透了无尽岁月，最终只化作一声悠长的嘆息：
“圣人是圣人，至高是至高。”
语毕，便闭口不言，仿佛这句话触及到了某种禁忌。
苍圣杰毕竟曾与眾仙神有过接触，瞬间明白了镇元子话语中那未尽的潜台词，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按照他过往的认知，圣人就应该是混元无极大罗金仙，是力量的顶点。
可镇元子的意思，竟暗示著“至高”还在“圣人”之上！
一个更恐怖、更难以想像的层次！
难道那场导致诸天神佛寂灭的终末大劫，便是圣人们为了突破那“至高”之境而掀起的浩劫？
思及此，苍圣杰下意识地猛然抬头望向苍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头顶，深怕这无端揣测引来天谴，一道雷劫將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就在这时。
天边骤然闪现一道熟悉的金光，迅疾如电。眨眼间，孙悟空那熟悉的身影便已出现在眾人面前，金箍棒隨意地扛在肩上。
“嗨，让大家久等了。”
孙悟空咧嘴一笑，解释道，“那两个泥鰍似的傢伙，滑溜得很，东躲西藏，费了俺老孙一点手脚才把他们彻底解决掉。“
镇元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打趣道：
“原来如此。才某个还担你出事，坐不安呢。”
眾仙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转向苍圣杰。
苍圣杰闹了个红脸，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抱歉大圣，是我覷您了。”
孙悟空浑不在意地摆：“哎，事桩！没事，咱们赶紧动身吧！”
隨著孙悟空安然归来，休整的大军也准备重新开拔，向灵山进发。
然而，异变陡生！
天边竟再度迸射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其速度与威势与方才孙悟空归来时一般无二！
金光瞬间即至，落在眾仙面前，同样化作一个孙悟空！
但这后来者的神情却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低落。
此时，刚刚归来的孙悟空也立刻注意到了人堆里竟然站著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心中惊诧万分：
自己明明没有再分出一个分身啊？
他疑惑地挠了挠猴，下意识地掐动法诀，想將眼前这个“分身”收回。
法诀亮起，光芒闪过。
然而，站在人堆里的那个“孙悟空”却纹丝未动，依然好端端地立在那里！
后来的孙悟空脸上的低落瞬间被警惕取代，他眼中金光一闪，厉声喝道：
“呔！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变化成俺老孙的模样！”
先来的孙悟空同样是一脸惊怒不解，指著对方：
“俺老孙还想问你是谁呢！你为何要假扮俺老孙！”
苍圣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一个他无比熟悉的故事名脱口而出：
“真——真假美猴王？”
就在第二个孙悟空出现的瞬间，经验老道的镇元子和无戒罗汉早已悄然无声地向后退了几步，与眾人拉开距离。
他们神色凝重，手中法诀暗掐，周身法力隱而不发，显然是在防备著可能发生的任何不测。
而苍圣杰这声惊呼，如同惊雷，彻底撕破了眼前的偽装！
后来的孙悟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瞭然，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如此！六耳獼猴！你特意跑来假扮俺老孙，看来如今也是投靠了那无天佛祖，做了他座下的护法走狗？”
先来的孙悟空立刻反唇相讥，毫不示弱：
“哼！谁是那六耳獼猴还不好说呢！贼喊捉贼，你说是不是，六耳獼猴？”
剎那间，两个一模一样的齐天大圣针锋相对，互相指责谩骂，吵得面红耳赤，声震四野。
怒火与战意升腾，两人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化作两道金光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轰！轰！轰！”
恐怖到难以想像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从高空倾泻而下，瞬间笼罩了方圆数万里！
那些跟隨的天选者们首当其衝，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被这源自顶级强者的威压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唯有训练有素、军阵森严的大唐玄甲军反应神速，在尉迟恭的喝令下迅速结成一个巨大的防御阵型。
军阵血气与煞气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坚韧的屏障，才堪堪抗住了这铺天盖地的威压衝击，避免了全军覆没的惨剧。
饶是如此，军阵也剧烈晃动，土兵们个个脸色发白，显然支撑得极为辛苦。
苍圣杰顶著巨大的压力，焦急万分地向镇元子求助：
“观主！怎么办啊？六耳獼猴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了？现在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猴哥啊！”
镇元子望著高空中激烈碰撞、打得天崩地裂的两道金光，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纠结与无奈：
“唉。若吾尚在全盛时期，或许还能凭藉本源气息或袖里乾坤等段分辨二。”
“但如今吾身遭重创，修为大损，这——难！实在是难啊！”
高空中，两道金光激烈碰撞，搅动风云，恐怖的威压让大地震颤。
苍圣杰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绝境中寻找破局之法。
“按照原著分辨真假的是如来佛祖！可如来佛祖早就涅槃了啊！”
他心中继续琢磨。
“如来用的金钵盂？不对，那只是关押的手段。关键是他们气息一模一样，连仙神都分辨不出——”
突然，一道灵光如闪电般劈开迷雾！
苍圣杰猛地抬头，对正凝神观战的镇元子高喊道：
“观主！我记得大圣如今走的乃是天地之道”，並非佛道双修！您能否从他们气息的根本源头，分辨出谁真谁假？“
镇元子闻言，眼中精光骤然爆射！
“对！吾竟忘了此节！”
他豁然开朗。
这个时代早已剧变。
大道之爭，更是生死之爭！
眼前这两个“孙悟空”看似斗得旗鼓相当，境界仿佛伯仲之间。
但若那六耳獼猴走的也是孙悟空的“天地之道”，以孙悟空对大道的敏锐感知，必定早早察觉有人慾夺其道基，岂能容其成长至今？
镇元子不再犹豫，双目之中瞬间泛起深邃的明黄色神光，仿佛能洞穿万物本源！
在祂的凝视下，高空激战的两道身影，那原本浑然一体、难分彼此的气息，终於显露出一丝极其细微、却本质不同的差异！
“就是此刻！”镇元子低喝一声，大袖猛然挥出！
袖口仿佛化作一个吞噬万物的微型宇宙，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骤然爆发！
精准地锁定了其中一道金光，强行將其从激烈的战团中剥离，瞬间吸入袖中乾坤之內！
“诸位將军，助吾一臂之力！”镇元子紧接著高呼，声音带著一丝急促。
无需多言，早已严阵以待的四位大唐神將。尉迟恭、李靖、秦琼、程咬金，周身仙力勃发，与下方数万玄甲军將士心意相通！
磅礴的军阵血气、煞气与仙神之力轰然匯聚，在军阵上方凝结成一道顶天立地的模糊巨影！
虽看不清具体面目，但那身影散发出的古老、蛮荒、征战八方的恐怖威势，瞬间令天地失色！
一柄仿佛由青铜铸就、缠绕著无尽血煞之气的巨大战戈虚影，在那巨影手中凝聚。
被吸入袖里乾坤的六耳獼猴，只觉天旋地转，空间扭曲。
它怒吼一声，妖力狂涌，正欲强行破开这袖中世界。
然而镇元子更快一步！
袖口再次张开，不等六耳獼猴完全反应过来，镇元子已將其猛地“吐”出，位置恰好暴露在军阵上空那恐怖巨影的攻击范围之下！
“观主！我才是真的孙悟空啊！”
六耳獼猴一脱困，便惊怒交加地嘶吼，试图迷惑。
同时本能地举起手中幻化的铁棍向上格挡。
但回应它的，是那巨影无声却撼动天地的咆哮！
那柄缠绕著血煞的青铜巨戈，裹挟著万军之力、兵主征伐之意，以开天闢地之势，狠狠砸落！
“轰！”
几乎在巨戈落下的同一剎那，真正的孙悟空岂会放过此等良机？
他眼中怒火与战意燃烧，如意金箍棒绽放出刺破苍穹的金芒，挟带著粉碎星辰的伟力，自高空雷霆万钧般轰向下方正竭力抵抗军阵巨戈的六耳獼猴，口中暴喝如雷：
“六獼猴！观主眼睛，洞察秋毫，岂会被你这般伎俩蒙蔽？吃俺孙棍！”
双重绝杀！
六耳獼猴同时承受著来自军阵兵主虚影的恐怖镇压和孙悟空含怒的全力一击！
“护！”无戒罗汉低宣佛號，早已提前撑起一片浑厚的金色佛光屏障，將苍圣杰和一眾天选者牢牢护在其中。
若非如此，仅仅是这双重攻击碰撞逸散出的毁灭性能量余波，就足以將他们这些非仙神的存在瞬间碾为齏粉，形神俱灭，连轮迴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
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烟尘瀰漫，空间裂痕久久未能弥合。
待尘埃稍定，只见六耳獼猴已然重伤倒地，浑身妖气溃散，再也维持不住变化之术，显出了毛脸雷公嘴、六只招风耳的原形。
它手中的铁棍也变回了一根乌黑的隨心铁桿兵。
六耳獼猴挣扎著抬起头，死死盯著傲然立於空中的孙悟空，那双猴眼中燃烧著刻骨铭心的嫉妒与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受天地钟爱，享尽由逍遥，受万灵敬仰！”
“而我却只能任人摆布，永世不得自由！凭什么！”
孙悟空眉头紧锁，金箍棒斜指地面，声音带著不解与冷冽：
“驱使你的，是那天！不是俺老孙！你中怨恨，为何要记到俺老孙头上？”
六耳獼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充满怨白与绝望的冷哼，闭上嘴，不再言语。
灵山。
无天端坐於黑色莲台之上，殿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祂清晰地“看”到了山下发生的一切，六耳獼猴的落败与显形。
至於孙悟空？
祂一直知晓祂在果山。
无天並非嗜杀成性之辈，彼时灵山寂灭、天庭已空、道门消失，诸天神佛尽皆消散。
一个失去了引导与操纵的孙悟空，又如何能按照那既定的命运，成为他命中注定的对手？
而这五百年的岁月流逝，也正如祂所料。
那猴子除了偶尔入世寻觅仙踪，绝大部分时光都沉寂於果山水帘洞中。
与他的宏图霸业、与这灵山佛境，没有產生一丝一毫的交集与衝突。
然而，该来的终究会来。
此刻，孙悟空终究还是踏上了这条直指灵山的征途。
无天缓缓抬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灵山殿宇的穹顶，投向那冥冥不可测的天穹深处。
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在他心中深处浮现，化作一声低沉的、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呢喃：”难道如今，天命依旧在么？“
这丝疑惑转瞬即逝，无天的心境很快便归於平静。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沉的坚定与睥睨一切的魔威。
天命又如何？
提前五百年又如何？
他无天何曾畏惧过任何挑战！
他的视线从虚空中收回，微微侧首，对著身旁的身影。带著不容置疑的语气，下达了命令：
“莲，交给你了。”
孙悟空前抓捕造成车迟国生灵绝跡的真凶，却久去未归。
苍圣杰望著他消失的方向，眉宇间难掩忧色，忍不住开口道：
“观主、罗汉。圣怎么还没回来？这时间也太久了，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镇元子盘坐於地，神色相对平静，安抚道：
“无需担忧。悟空早已迈入天仙之境，神通广大。更兼他是此时代的天命所钟之人，气运加身。”
“纵使是大罗金仙出手，也未必能轻易將其拿下。这个时代能真正威胁到他的，也唯有那至高无上的圣人。”'
苍圣杰闻言，心中稍安。
镇元子的权威毋庸置疑。
但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圣人”二字，又联想到无限游戏称呼女媧娘娘为至高。好奇地问道：
“观主，您中的圣，便是那媧娘娘他们般的存在么？”
“所以圣人便是至高？”
镇元子眼中瞬间掠过万千思绪，仿佛穿透了无尽岁月，最终只化作一声悠长的嘆息：
“圣人是圣人，至高是至高。”
语毕，便闭口不言，仿佛这句话触及到了某种禁忌。
苍圣杰毕竟曾与眾仙神有过接触，瞬间明白了镇元子话语中那未尽的潜台词，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按照他过往的认知，圣人就应该是混元无极大罗金仙，是力量的顶点。
可镇元子的意思，竟暗示著“至高”还在“圣人”之上！
一个更恐怖、更难以想像的层次！
难道那场导致诸天神佛寂灭的终末大劫，便是圣人们为了突破那“至高”之境而掀起的浩劫？
思及此，苍圣杰下意识地猛然抬头望向苍穹，一股寒意从脚底直衝头顶，深怕这无端揣测引来天谴，一道雷劫將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
就在这时。
天边骤然闪现一道熟悉的金光，迅疾如电。眨眼间，孙悟空那熟悉的身影便已出现在眾人面前，金箍棒隨意地扛在肩上。
“嗨，让大家久等了。”
孙悟空咧嘴一笑，解释道，“那两个泥鰍似的傢伙，滑溜得很，东躲西藏，费了俺老孙一点手脚才把他们彻底解决掉。“
镇元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打趣道：
“原来如此。才某个还担你出事，坐不安呢。”
眾仙的目光顿时齐刷刷地转向苍圣杰。
苍圣杰闹了个红脸，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抱歉大圣，是我覷您了。”
孙悟空浑不在意地摆：“哎，事桩！没事，咱们赶紧动身吧！”
隨著孙悟空安然归来，休整的大军也准备重新开拔，向灵山进发。
然而，异变陡生！
天边竟再度迸射出一道刺目的金光，其速度与威势与方才孙悟空归来时一般无二！
金光瞬间即至，落在眾仙面前，同样化作一个孙悟空！
但这后来者的神情却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低落。
此时，刚刚归来的孙悟空也立刻注意到了人堆里竟然站著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心中惊诧万分：
自己明明没有再分出一个分身啊？
他疑惑地挠了挠猴，下意识地掐动法诀，想將眼前这个“分身”收回。
法诀亮起，光芒闪过。
然而，站在人堆里的那个“孙悟空”却纹丝未动，依然好端端地立在那里！
后来的孙悟空脸上的低落瞬间被警惕取代，他眼中金光一闪，厉声喝道：
“呔！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变化成俺老孙的模样！”
先来的孙悟空同样是一脸惊怒不解，指著对方：
“俺老孙还想问你是谁呢！你为何要假扮俺老孙！”
苍圣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一个他无比熟悉的故事名脱口而出：
“真——真假美猴王？”
就在第二个孙悟空出现的瞬间，经验老道的镇元子和无戒罗汉早已悄然无声地向后退了几步，与眾人拉开距离。
他们神色凝重，手中法诀暗掐，周身法力隱而不发，显然是在防备著可能发生的任何不测。
而苍圣杰这声惊呼，如同惊雷，彻底撕破了眼前的偽装！
后来的孙悟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瞭然，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原来如此！六耳獼猴！你特意跑来假扮俺老孙，看来如今也是投靠了那无天佛祖，做了他座下的护法走狗？”
先来的孙悟空立刻反唇相讥，毫不示弱：
“哼！谁是那六耳獼猴还不好说呢！贼喊捉贼，你说是不是，六耳獼猴？”
剎那间，两个一模一样的齐天大圣针锋相对，互相指责谩骂，吵得面红耳赤，声震四野。
怒火与战意升腾，两人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化作两道金光冲天而起，直入云霄！
“轰！轰！轰！”
恐怖到难以想像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从高空倾泻而下，瞬间笼罩了方圆数万里！
那些跟隨的天选者们首当其衝，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被这源自顶级强者的威压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唯有训练有素、军阵森严的大唐玄甲军反应神速，在尉迟恭的喝令下迅速结成一个巨大的防御阵型。
军阵血气与煞气冲天而起，形成一道坚韧的屏障，才堪堪抗住了这铺天盖地的威压衝击，避免了全军覆没的惨剧。
饶是如此，军阵也剧烈晃动，土兵们个个脸色发白，显然支撑得极为辛苦。
苍圣杰顶著巨大的压力，焦急万分地向镇元子求助：
“观主！怎么办啊？六耳獼猴怎么这个时候跑出来了？现在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猴哥啊！”
镇元子望著高空中激烈碰撞、打得天崩地裂的两道金光，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纠结与无奈：
“唉。若吾尚在全盛时期，或许还能凭藉本源气息或袖里乾坤等段分辨二。”
“但如今吾身遭重创，修为大损，这——难！实在是难啊！”
高空中，两道金光激烈碰撞，搅动风云，恐怖的威压让大地震颤。
苍圣杰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在绝境中寻找破局之法。
“按照原著分辨真假的是如来佛祖！可如来佛祖早就涅槃了啊！”
他心中继续琢磨。
“如来用的金钵盂？不对，那只是关押的手段。关键是他们气息一模一样，连仙神都分辨不出——”
突然，一道灵光如闪电般劈开迷雾！
苍圣杰猛地抬头，对正凝神观战的镇元子高喊道：
“观主！我记得大圣如今走的乃是天地之道”，並非佛道双修！您能否从他们气息的根本源头，分辨出谁真谁假？“
镇元子闻言，眼中精光骤然爆射！
“对！吾竟忘了此节！”
他豁然开朗。
这个时代早已剧变。
大道之爭，更是生死之爭！
眼前这两个“孙悟空”看似斗得旗鼓相当，境界仿佛伯仲之间。
但若那六耳獼猴走的也是孙悟空的“天地之道”，以孙悟空对大道的敏锐感知，必定早早察觉有人慾夺其道基，岂能容其成长至今？
镇元子不再犹豫，双目之中瞬间泛起深邃的明黄色神光，仿佛能洞穿万物本源！
在祂的凝视下，高空激战的两道身影，那原本浑然一体、难分彼此的气息，终於显露出一丝极其细微、却本质不同的差异！
“就是此刻！”镇元子低喝一声，大袖猛然挥出！
袖口仿佛化作一个吞噬万物的微型宇宙，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骤然爆发！
精准地锁定了其中一道金光，强行將其从激烈的战团中剥离，瞬间吸入袖中乾坤之內！
“诸位將军，助吾一臂之力！”镇元子紧接著高呼，声音带著一丝急促。
无需多言，早已严阵以待的四位大唐神將。尉迟恭、李靖、秦琼、程咬金，周身仙力勃发，与下方数万玄甲军將士心意相通！
磅礴的军阵血气、煞气与仙神之力轰然匯聚，在军阵上方凝结成一道顶天立地的模糊巨影！
虽看不清具体面目，但那身影散发出的古老、蛮荒、征战八方的恐怖威势，瞬间令天地失色！
一柄仿佛由青铜铸就、缠绕著无尽血煞之气的巨大战戈虚影，在那巨影手中凝聚。
被吸入袖里乾坤的六耳獼猴，只觉天旋地转，空间扭曲。
它怒吼一声，妖力狂涌，正欲强行破开这袖中世界。
然而镇元子更快一步！
袖口再次张开，不等六耳獼猴完全反应过来，镇元子已將其猛地“吐”出，位置恰好暴露在军阵上空那恐怖巨影的攻击范围之下！
“观主！我才是真的孙悟空啊！”
六耳獼猴一脱困，便惊怒交加地嘶吼，试图迷惑。
同时本能地举起手中幻化的铁棍向上格挡。
但回应它的，是那巨影无声却撼动天地的咆哮！
那柄缠绕著血煞的青铜巨戈，裹挟著万军之力、兵主征伐之意，以开天闢地之势，狠狠砸落！
“轰！”
几乎在巨戈落下的同一剎那，真正的孙悟空岂会放过此等良机？
他眼中怒火与战意燃烧，如意金箍棒绽放出刺破苍穹的金芒，挟带著粉碎星辰的伟力，自高空雷霆万钧般轰向下方正竭力抵抗军阵巨戈的六耳獼猴，口中暴喝如雷：
“六獼猴！观主眼睛，洞察秋毫，岂会被你这般伎俩蒙蔽？吃俺孙棍！”
双重绝杀！
六耳獼猴同时承受著来自军阵兵主虚影的恐怖镇压和孙悟空含怒的全力一击！
“护！”无戒罗汉低宣佛號，早已提前撑起一片浑厚的金色佛光屏障，將苍圣杰和一眾天选者牢牢护在其中。
若非如此，仅仅是这双重攻击碰撞逸散出的毁灭性能量余波，就足以將他们这些非仙神的存在瞬间碾为齏粉，形神俱灭，连轮迴转世的机会都不会有！
惊天动地的巨响过后，烟尘瀰漫，空间裂痕久久未能弥合。
待尘埃稍定，只见六耳獼猴已然重伤倒地，浑身妖气溃散，再也维持不住变化之术，显出了毛脸雷公嘴、六只招风耳的原形。
它手中的铁棍也变回了一根乌黑的隨心铁桿兵。
六耳獼猴挣扎著抬起头，死死盯著傲然立於空中的孙悟空，那双猴眼中燃烧著刻骨铭心的嫉妒与不甘：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能受天地钟爱，享尽由逍遥，受万灵敬仰！”
“而我却只能任人摆布，永世不得自由！凭什么！”
孙悟空眉头紧锁，金箍棒斜指地面，声音带著不解与冷冽：
“驱使你的，是那天！不是俺老孙！你中怨恨，为何要记到俺老孙头上？”
六耳獼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最终只是发出一声充满怨白与绝望的冷哼，闭上嘴，不再言语。
灵山。
无天端坐於黑色莲台之上，殿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祂清晰地“看”到了山下发生的一切，六耳獼猴的落败与显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