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有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惊死!
    此门武学讲究以红莲炁火贯通八门,继而爆发出人体血肉中最为纯粹的力量。
    拳掌之间开山裂石,简单的如探囊取物!
    练至圆满之后,断山分海,也未尝不可!
    如此威力的武学自然难炼,看似是拳法,实际对武夫肉身的要求也极为苛刻。
    哪怕吴言以熔身凝火法踏入心火境,血肉的强度似乎也未能完美达標?
    而一想到当初那血肉亏空时的飢饿滋味,他的肠胃就莫名地一阵不適。
    当然最让他疑惑的是,为何只有这一门武学。
    莫非偌大的金蝉宝库內,收录的丙级下等武学就这一本?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吴言撇头问道。
    鬼面双臂环抱胸前,正在假寐,选取適合自己的武学是个耗费时间的事情,一般需要久等。
    “什么不对?”她寻声望来,继而整个人一愣,匆忙上前四下环顾,然后就见那本真解孤零零的,甚至孤单的有些可怜。
    “为何只有这一本,其余武学呢?”
    你问我,我问谁?
    吴言沉默以对。
    金蝉宝库是件宝具,连通镇狱司,鬼面自然知道不是对方搞的鬼,唯有可能是內部之人作乱。
    忽的,她脑中灵光乍现,昨夜师傅一点金光匯入胸口金蟾,原本以为是给予她指引,竟然是等在这里?
    什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那师傅眼里压根就没有什么规矩!
    鬼面气的想跺脚,但是外人面前,总得保持镇狱司金蟾该有的风度。
    同时,她也好奇,师傅特地坏了规矩也有留给这小子的武学究竟是什么?
    上前一探,竟是惊的她后退了一步:“怎会是这一本?”
    这哪里是坏了规矩,这简直是犯了镇狱司的禁忌!
    还不等她想著法子弥补,吴言就已经伸手拿下了玉简,继而那玉简化作一道流光匯入了他的脑海。
    “你就这般拿了?”声音中带著恍惚与茫然,还有著浓浓的担忧。
    吴言扫了一圈空荡荡的四周:“你看我还有的选吗?”
    “......”
    “这本武学难道有什么不妥?莫非是残次品?”吴言皱眉。
    鬼面摇了摇头答非所问:“你可知道镇狱司內各司其职,除开能力之外,按照职责划分为三类?”
    吴言点了点头,当初望月楼时,唐玖月曾与他提及过。
    “金蟾,贪狼,破军。”
    “不错。”鬼面深吸一口气,继而语出惊人:“而这《八门红莲真解》是镇狱司破军的专门武学,按照规矩,是绝对不能外传的。”
    “嗯。”吴言应了一声,不是残次品便好,镇狱司破军的专门武学?那强度多半不会太差,这一次应该是他占便宜了。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金蝉宝库也会出现这种紕漏。
    至於还回去?
    还是不可能还的,都记在脑子里了。
    对方的回答实在太过隨意,鬼面更加不淡定了:“你就这点反应?”
    吴言闻言,沉吟片刻,调整了一下神情:“竟有这种事?”
    她要的是这种反应吗?!
    反覆呼吸几口气,才压下了心底鬱闷的情绪,鬼面语气认真:“相信我,这门武学並不適合你,修行它的难度与时间根本不是你一个散武人可以......”
    话语莫名的顿住,一个能在几日內学会熔身凝火法的天才武夫,会惧怕修炼难度吗?
    她斟酌一下,换了个措辞:“此门武学虽好,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练的,知道这为什么是破军的专门武学么?”
    吴言摇了摇头。
    “何为破军?他们是镇狱司斩杀妖魔最锋利的刀剑,亦是监管镇狱司內部,悬在宵小头顶的一把铡刀。
    唯有天赋异稟,实力强大之人才能加入破军之列。
    八门红莲真解,红莲二字因何而来?那本身就是一种筛选,因为唯有点灯境点燃红莲炁火之人,方才可以修炼此门武学。
    不妨实话告诉你,虽然这是破军的专门武学,但破军之中真正能修炼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
    鬼面的话语再次顿住,只因吴言心念引动之下,那胸前如红莲一般熊熊燃烧的炁火实在是光辉耀眼。
    是啊,若没有这样的天赋,又怎么可能短短几日就学会熔身凝火法。
    而事已至此,她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规劝对方放弃这门武学?
    罢了,反正是师傅闯下的大祸,她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金蟾宝库下一瞬如烟尘般消散,二人重新回到了青山冈的墓前。
    鬼面恢復了往日的清冷:“既然奖赏已经发放完毕,我也该离开了。”
    就在这时,吴言望著山下的罗云县,望著那裊裊升起的炊烟,望著那如蚂蚁一般不断运送熊尸离开县城的马车。
    胡元的墓碑就在身旁,零零散散的其余墓碑亦是隨处可见,似乎每日都会添新。
    他想到了这些日子遭遇的一切,想到了当初茶馆內,山野樵夫的抱怨——镇狱司的大人只顾著权贵,哪里顾得上他们这些贱皮子的死活?
    吴言不由问出了这样一句话:“你刚才说,镇狱司破军是斩杀妖魔的刀剑,是监察內部宵小悬在他们头顶的铡刀。”
    “可这刀剑,会不会太钝了?”
    若是锋利,为何妖魔依旧猖獗。
    若是锋利,为何官妖勾结,监察使几过黄牙山而不入,也无人问津?
    甚至罗云县发生了这么大的妖祸,匆匆赶来的竟是一只小小金蟾,岂不貽笑大方?
    贪狼呢?不是追妖千里寻踪,探寻“王”的气息,警示天下么?
    破军呢?说好最锋利的刀剑,为何百姓需要时,却见不到一点踪跡?
    莫非都將自己標榜在芸芸眾生之上,入不了市井,走不了乡俗的泥泞小道?
    “你!”鬼面最敬镇狱司,容不得他人半点詆毁。
    她想要发怒,可看见了对方的神情,瞥见了其身后的墓碑,言语像是针刺卡在了喉咙里,刺得生疼!
    是啊,不知何时起,镇狱司早就不是她心生嚮往的,那个武神还在的镇狱司了......
    她静静地看著眼前人,一介散武人,不知死活,先斩黄皮子,后斩黑熊精,如今更是斩了熊王。
    勇往无前,不计后果,像是单枪匹马破开敌军大阵的神將,搅动天下风云。
    她曾经想像的镇狱司破军,不正该如此么?
    或许是期盼,或许是讥讽,究竟是属於哪一种,她自己也分不清了:“若是嫌弃镇狱司的刀剑不够锋利,你自己去做这柄刀不就行了。”
    吴言极目远眺,视线穿过了重重山河,不知看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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