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猛地站起身,赶紧拉开办公室的门跑向了实验室的方向,她激动地站在了李睿的身边,李睿难掩激动道,“我们刚刚完成的三十二次模擬测试,目標神经元的响应一致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三,远超我们预期的閾值。”
    苏晚沉静地问道,“误差范围多少?”
    “误差完全控制在安全范围內。”李睿说完,指著电脑道,“更重要的是,你构建的神经元电波与周边功能区形成了稳定连接模式,只要林少校具备接受外部信號的基础条件,我们將有唤醒他的可能性。”
    苏晚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这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次,希望的曙光照进了现实。
    “苏晚,我们必须马上做下一次测试。”李睿急忙说道,看向苏晚,苏晚点点头,今晚她可能要更晚回家了。
    她发了一条信息给顾砚之,“今晚你能带鶯鶯睡觉吗?我需要晚点回。”
    “多晚?”那端简单询问。
    “大概要凌晨之后。”苏晚不確定地回復。
    “我派高洋接你。”
    “不用了,我让林坤安排司机。”苏晚不想麻烦他的人。
    顾砚之坚持发了一条信息,“別人我不放心。”
    苏晚皱了皱眉,只得回復,“好。”
    苏晚一直测试持续到深夜,结果比预期的还要理想,当她提包出来实验室门外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整座城市都陷入了沉睡。
    高洋倒是很精神地开车在门口等她,他绅士地替苏晚开了车门,“苏小姐,请上车。”
    “辛苦你了,高特助。”苏晚朝他感激道。
    “不辛苦。”高洋微笑上车。
    苏晚回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她实在太累了,洗了个澡就直接睡著了。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次日十点了,苏晚拿起手机查看信息,李睿发信息过来,下午两点开会,不著急赶过去。
    苏晚有些渴,也有些饿,她披著一头长髮下楼去了。
    刚迈到一半楼梯,她看到沙发上坐著一个挺拔的身影。
    沙发上,顾砚之正低头翻看著一份文件,听到身后脚步声,他侧头看了她一眼。
    “醒了?”他合上文件。
    苏晚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怎么没去公司?”
    “今天周六。”顾砚之提醒她。
    苏晚顿时有些懊恼,竟然忙到失去了时间概念,她不由问道,“鶯鶯呢?”
    “她一早闹著要去我妈家,我送过去了,杨嫂请假半天,厨房里有她熬好的粥。”
    苏晚突然想到什么,她伸手立即摸了一下胸口,然后扭头快速上楼去了。
    她的长款睡衣下面没穿胸衣。
    楼下的男人目光顿时抬起看向那逃上楼的女人,他嘴角微勾了一下,她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苏晚再下楼时,身上穿著一套休閒服,她走进厨房,发现旁边摆著小菜,而保温的粥也是她最爱的口味。
    苏晚盛著粥出来,然后朝沙发上的男人问一句,“你吃过了吗?”
    顾砚之放下文件,起身过来,“没有。”
    苏晚看著杨嫂煲了至少三人份的,她盛了两碗粥端出来。
    坐在餐桌上,两个人难得清閒地坐下来吃个早餐。
    “昨晚的测试结果听说有了好消息。”顾砚之抬头看向她,显然实验动静他总能第一时间掌握。
    苏晚的眼睛也亮了几分,“对,这次的测试比预期还要好,我们成功建立了一条稳定的神经信號通路——”
    苏晚说到这里,顿住。
    对面的男人正打算听她说,却发现她不说了,是在嫌弃他听不懂吗?
    苏晚抿了抿红唇,“这已经算是医学上的突破了。”
    顾砚之的眼神里有著一丝讚许。
    苏晚神色微微凝重起来,“不过,接下来的步骤风险也很大,我们需要在他的大脑中植入微型电极,这本身就是一项极其精密的手术。”
    “有周校长的团队,应该可以顺利完成。”顾砚之安慰道。
    “嗯!”苏晚点点头,低下头继续喝粥,明显是极饿的状態。
    “苏晚。”对面的男人声音格外低沉,“不论结果如何,你做的这一切,已经很了不起了。”
    苏晚一怔,抬头迎向对面的男人,接著客套的回应,“谢谢。”
    餐厅里一时只剩餐具轻微的碰撞声。
    吃完粥,苏晚去收拾餐具时,顾砚之突然伸手过来,“我来吧!你休息。”
    “不用,我来。”苏晚说完,伸手去拿他面前的碗,正好顾砚之的手也伸过来,两只手在碗沿处相触。
    苏晚迅速缩回了手,顾砚之的动作也微微一顿,隨即自然地接近她手中的碗。
    “我来收拾。”他语气里透著坚持。
    苏晚端著小菜进去厨房,用保鲜膜裹好放冰箱,顾砚之则挽起衬衫袖子,站在了水池旁边洗碗。
    苏晚走出厨房,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微微一怔,她忽然想起多年前,他们刚结婚时,顾砚之也曾这样下厨洗碗,只是后来工作越来越忙,加上女儿出生后,这样的画面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水龙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苏晚也迅速收回思绪,转身上楼,她还需要准备下午开会的资料。
    苏晚一直忙到十二点下楼,她以为顾砚之已经离开了,可他还在客厅里,只是手上换了ipad。
    听到苏晚的脚步声,他抬头道,“忙完工作了吗?一起吃个午饭。”
    “不用了,我下午要去实验室开会,我去食堂解决。”苏晚说道。
    “正好这个会我也要参加,一起去实验室。”顾砚之低沉说道。
    苏晚隨即想到,脑机项目本是他公司的產业,他身上公司负责人,他的確需要参会。
    “那就不吃食堂了,我们去外面餐厅吃一顿吧!吃完一起去实验室。”苏晚接著说道,“我请你吃饭。”
    顾砚之的眼神猛地晶亮了几分,”为什么突然请我吃饭?”
    “如果你忙的话,当我没说。”苏晚说道,她本想著感谢他给林墨谦拿到设备,但想想,这份情不是一顿饭可以报答的,还得等林家后续表態。
    “不忙。”顾砚之薄唇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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