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是同意了!
    只是不能明说,需要他曹化淳去“领会”,去“操作”!既要达到目的,又要维持表面上的“不知情”和“反对谣言”的姿態!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曹化淳激动地连连叩首,声音带著一丝颤抖,“主公放心,老奴知道该如何做了!定会將此事办得妥妥噹噹,绝不让那些无耻谣言……扰乱了南方的人心!”
    他特意在“无耻谣言”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脸上露出一丝心领神会的阴冷笑意。
    “去吧,做得乾净些。”张世豪挥了挥手,重新將目光投向窗外的黑夜,仿佛刚才那决定无数人命运的对话从未发生。
    “老奴告退!”曹化淳再次躬身,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入了阴影之中,去布置那张足以在南方掀起惊涛骇浪的恶毒罗网。
    书房內,烛火依旧。张世豪独立窗前,面无表情。
    对小张冲,他並非没有一丝父子之情,但在宏图霸业面前,这点情分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另外,他张世豪並不信,小张冲没有猜出来,他也是他张世豪的血脉!
    既然,小张冲执意与他作对,那么,就不要怪他打逆子了!
    乱世爭雄,心不狠,站不稳。
    要怪,就怪他站在了错误的位置上,举起了错误的旗帜。
    “冲儿……莫要怪为父心狠。”
    低沉的自语声在书房中迴荡,旋即被夜风吹散。
    龙城依旧在紧张地备战,二十万大军的调动浩荡无比,吸引了天下绝大多数的目光。
    然而,一股更加隱秘、更加阴冷的暗流,已然在曹化淳的操控下,如同致命的病毒,开始向著南方悄然渗透。
    一场关乎正统与血缘,信任与背叛的风暴,正在世人未曾察觉的角落,悄然酝酿。
    龙城的战鼓,终於擂响了。
    不再是之前冉閔、吕布那般局限於局部的突袭,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倾国之力!
    旌旗蔽空,甲冑曜日,二十万北燕精锐,分作数路,如同数条咆哮的钢铁洪流,自冀州、并州汹涌而出,踏起漫天烟尘,向著南方滚滚而去。
    征南先锋大將军黄敘,一马当先,率领三万“铁血营”精骑,如同出鞘的利剑,率先切入兗州边境。
    这支以悍勇和顽强著称的军队,甫一出现,便以摧枯拉朽之势,连破数座营垒,兵锋直指东郡,其囂张气焰与凌厉攻势,让刚刚因冉閔退兵而稍缓一口气的袁绍,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他不得不紧急从豫州方向抽调部分兵力,回援兗州本土,文丑、张郃的压力虽减,但整个袁绍集团的防线,却因此被拉扯得更加单薄、摇摇欲坠。
    中军主力十万,在张世豪的亲自统帅下,以黄忠、赵云、岳云等一眾名將为羽翼,浩浩荡荡,兵锋明確指向徐州。
    那绵延数十里的营寨,那森严如林的刀枪,那日夜不息、震天动地的操练之声,无不向世人宣告著这位燕国公踏平南方的决心与力量。
    与此同时,甘寧的海军舰队,包括那数艘宛如海上城池的庞大宝船,亦在渤海之滨升帆起航,巨大的船影遮蔽了海面,预示著战火不仅將在大陆燃烧,更將蔓延至万里海疆。
    张世豪御驾亲征的消息,如同平地惊雷,以比军队行进更快的速度传遍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所带来的震撼,远非之前任何一次军事行动可比。
    如果说孙坚的背刺还只是让南方联盟感到疼痛和愤怒,那么张世豪这毫不掩饰、挟泰山压顶之势的全面南征,带来的则是彻骨的寒意与濒临绝望的压迫感。
    北燕这头蛰伏已久的洪荒巨兽,不仅睁开了眼,更是亮出了它足以撕碎一切的獠牙!
    天下人的目光,无论怀著何种心思,此刻都死死地聚焦在了南方,聚焦在了那即將碰撞的、决定未来数百年气运的战场之上。
    然而,就在这军事上的泰山压顶之势形成的同时,另一场无声却同样致命的战役,也已在阴影中悄然打响。
    曹化淳麾下的暗卫,如同最精密的毒虫,利用早已铺设好的秘密渠道,將那些精心炮製、真假掺半的“流言”,悄无声息地洒向了豫州、扬州、荆州的城镇乡野,酒肆茶楼,乃至……各方势力的高层耳中。
    起初,只是一些窃窃私语,如同水面下的暗流。
    “听说了吗?曲阿的那位天子……好像血统有点问题……”
    “嘘!慎言!你不要命了!”
    “怕什么?现在都在传呢!说他是……是北边那位燕国公,和以前宫里的邹皇妃生的!”
    “什么?!这怎么可能?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空穴不来风啊!你想啊,先帝在时,那位燕国公权势多大?出入宫禁如同家常便饭……再说了,你看那天子的相貌,细细琢磨,是不是和燕国公有那么几分相似?反倒和先帝不太像……”
    流言如同瘟疫,一旦找到合適的土壤,便会以惊人的速度滋生、蔓延。
    它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足够惊悚、足够顛覆认知的內核。
    而“当今天子並非汉室血脉”这一点,无疑完美地契合了这一切。
    很快,这些私下的议论开始变得大胆,甚至在某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开始与北燕大军南下的消息结合起来。
    “怪不得燕国公要御驾亲征,这是……清理门户啊!”
    “我就说嘛,哪有什么天生的真龙天子,原来根子上就……”
    “那咱们跟著袁车骑、曹镇东他们,保的到底是个什么?”
    流言乘风,很快便不再是市井小民的谈资,而是化作了沉甸甸的密报,摆放在了各方势力首领的案头。
    昌邑,州牧府。
    袁绍拿著幕僚呈上的、记录了坊间流言的绢帛,手都在微微颤抖。他脸色铁青,半晌,猛地將绢帛拍在案上,对聚集而来的谋士將领低吼道:“荒谬!无耻!此必是张世豪扰乱军心之奸计!尔等岂可轻信?!”
    然而,他那闪烁的眼神和微微急促的呼吸,却暴露了他內心的惊涛骇浪。
    他不是没怀疑过刘冲的来歷,只是从未往这个方向去想!
    若此传言为真……那他袁本初顶著“左路大將军”的名头,拼死拼活,保的竟是他袁家宿敌的儿子?!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愤怒在他心中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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